很久，半个小时，十五分钟也好。”

程安妮把资料往桌上一放，落座，继续拿其他文件看，“我很忙，没空。”

她低着头，不理她。

王文君有点儿尴尬，但她料到她是这个态度，也想过别来自取其辱。但不做点什么努力，她心里不安乐。

“你是不是很不欢迎我？”

“这是我的工作时间，你来之前至少先打个电话给我。”

又不是什么关系很亲近的人，不请自来，不叫惊喜。

“我不知道你的号码。”

“你都知道我在这工作，还不知道我的号码？”

王文君更尴尬了。“……”

“我很忙，没其他事情的话……”

“那我等你下班？一起吃晚饭？”

“不了，我回家吃，儿子在等我。”她也没有邀请王文君去她家。

王文君站了一会儿，最后讪讪地点头。“好……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

她离开了。

三个小时后，六点，程安妮准时下班。放暑假了，小橙子暂时在谢阿姨家玩，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她在考虑这两个月请个保姆。

走出电梯，王文君迎了上来。“下班了。”

“你怎么还在？”

“等你吃饭。”

“我说过我要回家，没空。”

王文君脸上流露出落寞之情，好像有点受伤，程安妮心里掠过一丝不忍，但给压了回去。

相比王文君对她们家庭带来的伤害，她这样根本不算什么。她要道歉是她的事情，但是原不原谅，就是她自己的决定。

有些人，不值得心软。

她大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