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用在唐泽身上再恰当不过,程安妮就那么冷冷地看着他,心里还有一丝丝带有讽刺意味的同情。
换做以前,她一定会痛苦得要命,但背负“恶女人”这个罪名太久了,她现在已经不痛不痒。
“你要这么认为,那就是我中伤她吧。她是白雪公主,我是恶毒的皇后,这样行了吗?”
她越这么说,唐泽就越气恼。
她骗了他这么久,却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太可恨了!他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我可以走了吗?”
她才挪动一步,又被他拽了回来,他一下子用力过猛,她的后脑勺撞上墙壁,好痛。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还死缠烂打干什么!”
“佳影在哪?”
“我怎么知道?”
“她被爸抓走的事你一清二楚吧?一定是你教唆爸这么做的!”
程安妮没想到唐景行会抓走许佳影,当下还是愣了一秒钟,但许佳影活该,不值得同情。
“爸做事一向有分寸,还用我教唆?我可没那么大本事!”
“我爸为了你连自己的亲孙子都不要了,你还没本事?你程安妮本事通天。”
“呵,没准爸是怕你给人当便宜爹吧!许佳影都打过胎了,她肚子里那个还不知道是不是你的,你瞎操什么心。”
“我懒得跟你这种人吵,总之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快让爸放了佳影!”
“我们都要离婚了,我为什么要插手你们唐家的事?爸爱怎么做怎么做,我一个晚辈可管不着。”
安妮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没人性”,但她觉得很爽。
孩子是无辜的,但把同情心用在许佳影身上还不如拿去喂狗。她心疼自己都心疼不过来,哪有工夫心疼她?
“你就这样眼睁睁害死她?”
“爸想怎么处置她是他的事,跟我没关系,更不是我害的。她肚子里可是你播的种,也是你一直拖着不肯跟爸说,她才来家里闹,说到底是你害了她!”
瞧她那副振振有词的样子,唐泽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那是条人命,你怎么那么冷血?”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才知道我冷血?我现在只想离婚,你们爱怎么闹怎么闹,跟我没关系。”
“你,该死……”
唐泽刚要动粗,几名保安走过来将他拖开了。
“放开我,你们——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是陆禹森对不对?你有种出来单挑,躲在后面算什么本事?单挑啊——”
唐泽疯狂叫嚣着。“陆禹森,你特么给我出来!”
“出来!”
唐泽被拖走了。
“安妮姐,你没事吧?”辛蒂忙跑过来问道。“还好有保安,不然真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你……”
安妮回头望了一眼,一道藏昂的身影走进了电梯,只留给她一道背影。
是他!
他们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为什么他还这么保护她。
她心头一动,追了上去。
“等等——”
即将关上的电梯门被一只大手推开了。
安妮有些紧张,“那个……我要上去拿份文件,公共电梯挤不下了,能搭你的电梯吗?”
陆禹森没说什么,退了一步。
“谢谢。”安妮走进去。
金碧辉煌的电梯门关上,金色的电梯雕琢着暗花,精致的花纹低调奢华。电梯宽敞气派,和下班时期拥挤的公共电梯判若两个世界,无形中彰显着帝王的优越。
安妮望着金色电梯门上陆禹森的身影,一身黑色手工西装,每一个针脚都极其熨帖,包裹着他藏昂的身躯。这个男人身形如雕塑般伟岸,棱角冷峻,即使面无表情时仍散发着无人能及的魅力。
亿万人中独一无二的陆禹森。
她的心晃了晃。
他足以让全世界的女人疯狂,她陷入他的温柔陷阱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手上还包着一层白纱布。
“你的手……好些了吗?”她问。
“嗯,没事。”
陆禹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波澜不兴,抑制着在胸膛里横冲乱撞的感情。和她待在同一架电梯里却不能吻她抱她,这和酷刑差不多。
“护士让你好好休息。”话一出口,她有些后悔。这样的关心对他来说是不是多余的?他会不会认为她对他余情未了?
怎么说他也是因为救她才受伤,她关心一句也是正常的吧,她自我安慰着,心情复杂。
“刚刚的事,谢谢你。很抱歉总是出现这种闹剧,但以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