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妮这个旁人都后背一凉,陆禹森对她是温柔呵护,但骨子里他还是个残酷的男人。得罪他,下场很严重。
他轻易洞悉她的想法,戳了戳她的额头。“你放心,对你,我只有用不尽的温柔。就算让你疼,也是疼得很爽的那种!”
薄薄的肌肤透出一层绯色,她轻轻咬唇。“你好讨厌!”
她娇嗔着说讨厌他时,陆禹森只想狠狠吻她。如果不是她受了伤,现在早就被扑倒了。
每次面对她的时候,他心里都有两股强烈的冲动在激烈交锋。一股是温柔呵护怜爱,另一股是狠狠地凌虐她。能够让他愿意倾尽全部生命的温柔同时渴望撕裂融入骨血的女人,只有她一个,有时候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思绪拉回现实,看到她脸上的伤,陆禹森的棱角又慢慢绷紧了。“对女人动手算什么男人?更何况是自己妻子。都这样了,你还不离婚,在等什么?等他死了给他守寡吗?”
“我想离婚,但不是现在。”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今天能动手打你,明天就能买凶杀人,你还想被他虐待成什么样?”
作为一个受害者,程安妮肯定是最痛苦的那一个,而且没有人喜欢被人戳伤口的感觉,尤其是被他戳伤口。可她知道他是因为关心她才会这么生气,所以更多的是觉得感动,反倒宽慰道:“我没事的,别担心。”
“这叫没事?那什么叫有事?”
她被他追问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之我会想办法。”
“你的办法就是一直拖!”
“这是我的事情,我会用自己的办法去解决。”
陆禹森不喜欢她和他撇清关系,立刻反驳道。“你觉得那只是你一个人的事?那我算什么?”
她一时情急就很抗拒地回答:“我的婚姻不需要你插手!”
陆禹森感觉所有的话都被她一句话给堵住了,是啊,是她的婚姻,在那段婚姻里,只有她和唐泽两个人,她从来没把他纳入考虑范围。
他再在意又能怎么样?他们没有确定任何关系,她甚至还没有对他敞开心扉。说白了,他现在不过是她的一根救命稻草罢了!
程安妮知道自己把话说重了,后悔但也来不及了。她想道歉,可是又害怕他会继续追问。这样的局面,她真的不是很擅长转圜。
沉默……
她低着头,局促地绞着手指。
陆禹森心里很生气,可不舍得对她发火,只能自己想办法消化。他不是一个会被负面情绪主导的人,在遇到她之前,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激怒他。
愤怒、动用武力,这些词对他而言都是很陌生的,所以处理起来有些费劲,但是,他还是能够控制住。
关于他们离婚的问题,他心里一直很着急,但是不也从没逼过她吗?刚刚只是一时太生气才失控。
他懂她的倔强和骄傲,这件事必须由她自己解决,等拿到项目的提成,她自然会离婚了,他得尊重她的方式。
怒火慢慢平息,逐渐从脸上消弭,他的神色恢复了正常。
安妮紧张了很久,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道歉,一抬头,却对上了陆禹森柔和的面容。心,不可抑制地晃了晃。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长辈式的宠溺夹杂着情人的温柔。“抱歉,我不该逼你。”
明明是她的错,他为什么道歉?他刚刚一定很生气吧,可他还是这么温柔。程安妮很自责,也很感动他这么考虑自己的感受,这比任何一种宠爱更能融化她的心。
她想说是她的错,可是很多话卡在喉咙里,感动得说不出来,只是无言地摇了摇头,眼里的感激已经说明了一切。
“铃铃铃……”手机响了起来。
陆禹森看了眼号码,“我接电话,你先去洗澡。”
安妮拿着衣服进了浴室,一照镜子才发现自己的脸肿的像个猪头一样,丑得自己都嫌弃,都不想多看一眼,可是他却依然用那么温柔的目光凝视她。
心脏渗出一丝丝甜蜜,嘴角轻扬。不管之前受了多少委屈,现在都烟消云散了。终于相信,不管曾经受过多么重的伤害,总会有一个人出现,抚平你所有的伤口。
她的那个人,就是陆禹森……亿万人中独一无二的陆禹森。
“安妮,你这个花痴……”
敲了敲门,门外传来他的声音。
“我出去一趟,中午会让人送餐过来。”
门关上,他离开了。
程安妮有些失望,然后暗笑自己太粘人。他日理万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随时陪着她。
洗完澡,安妮打电话回酒店交代了几件事,然后窝在床上看电视。
“叮咚——叮咚——”
一听到声音,她迫不及待地从床上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