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黑衣们追来的动静。
白青亭瞧准小溪的河流,往没有奇磷怪石较宽较深的地方跳下,然后开始往下潜去,直潜到不会被水面上的黑衣瞧出端倪来之后,她便开始奋力往小溪下游游去。
小溪直接通往红枫林外,白青亭不知游了多久,只觉得十分的漫长,身子也越来越乏力,其间小心翼翼地游着,左环右顾。
到了终于出红枫林,白青亭心里紧绷着的弦方微松了松,她避于溪边石块旁,细细观望了周围无人之后,她方出了水。
在溪边稍稍整理了满身是水的衣裳及湿发后,白青亭不敢在溪边滞留,她迅速往城门方向跑去。
大道她还不敢走,只能半转着小路小道往京都方向跑去。
到了城门口,白青亭远远瞧着,还离她足有百丈余远,可她不敢冒失出现到城门前去。
一发觉她的不见,那四个被钟淡留下来看守她的黑衣定然会满山林的找她,除了有人去禀报钟淡,必定有人一路顺着出红枫林的路找她,在城门口定然也布下黑衣防线,等着她的自投罗网。
白青亭坐在一棵大树后面,微喘口气歇会的同时,她的脑筋也在不停地转着。
她得进城,得回君府,得告诉君子恒她没事了!
可她怎么进城呢?
这无疑是白青亭此刻面临的一个大难题。
明日便是围山狩猎,她必须得在今日回到君府,可直待到时近午时,她还是未能想出法子来。
期间白青亭看到钟淡带着人在城门处转了几圈,还低头与守城门的官兵交代了什么,手中更是递过一张画像。
她想着,那不幸地大概就是她的画像。
这下可好,她连在城门前露个脸都不行了。
衫裙皆湿了,头发被吹着吹着倒是干了,绣鞋也被她拧得半干,就是这一身衣裳该如何是好?
再这样下去,她必得着凉不可。
以前她倒是不在意这点小小的感冒,可这会她怀着宝宝,想不在意也不行了。
白青亭瞅着四周无人经过的当会,她慢慢往京郊的南面移去。
她记得君子恒说过,那片偷菜圣地过去,便是一个小村庄。
她得到小村庄里去,找套干的衫裙换上,再好好地找些吃的。
都午时了,她肚子里早已空空如也,正时不时咕噜咕噜地叫着。
走了半个时辰的路程,白青亭终于看到了村庄的影子。
大概是头一回这般高兴见到亲切的村庄,她兴奋地直奔了过去。
进了村子里以后,她在村头就近找了一户家境看起来还算不错的人家,用头上镶着一颗有拇指盖大小的珍珠银钗换了一套干爽的衫裙,与一顿管饱的粗食淡饭。
这户人家的男女主人是一对年轻的夫妇,育有一儿一女,小日子过得也算有滋有润,并不十分贫寒,但却是头一回见到这般大的珍珠。
男主人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经常到京都里做些小买卖生意,认得珍珠的真假,却估摸不出白青亭给他的这支珍珠银钗到底值多少银两,想着要拿到城里去卖了。
白青亭见状道:“这位大哥也不必去那些当铺里让人给骗了,倘若大哥与大姐信得过我,那便由大哥拿着我这支珠钗到一处去,只要大哥将这珠钗拿到那里,自然有人会付你足够的银两,绝对比这支珠钗还要多的银两。”
男子半信半疑:“真的?”
白青亭点头:“真的。”
女子也是不太相信,但好歹看着白青亭也确实是富贵人家的穿着打扮,不由问道:
“这位夫人,您弄得这般狠狈是否是遇到什么坏人了?”
白青亭没有隐瞒:“大姐眼尖得很,我今日出城办点事儿,却没想到在回程的路上遇到了几个劫匪,我的丫寰随从皆被那劫匪劫去,至今不知是死是活,我也是情急之下投了河,拼了命游到对岸方捡回一条性命。”
她说得诚诚恳恳,年轻夫妇皆是老实人,没太多的花花肠子,见白青亭确实像是被洗劫一空的可怜模样。
加上女子的怀疑,白青亭并没有反驳,反而顺势承认了,这更让两人很快便相信了白青亭的说词。
午后男子本来就打算要到城里去做做小买卖,听白青亭那般说道后,便问道:
“不知夫人说要将珠钗送到什么地方去?”
白青亭道:“东岩大街的一处宅子。”
详细与男子形容了龙琮那座隐于东岩大街的宅子之后,男子便道:
“知道!那地方我去卖过不少孩童小玩意,便宜又实惠,那里的大姐大娘们最是喜欢与我买了!”
知道就好。
白青亭又松了口气,她还怕男子不识得龙琮那座宅子的那个地方呢,幸好,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