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的封冻寒冰,他的手轻轻的拂过秦晚歌的额头,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痕,她紧紧的闭着的双眼,没有了生气,原本狡黠的笑容呢。手指腹轻轻掠过她缠着绷带的胳膊,她一定很痛,痛的睡着了吧。
凤无殇的目光流转,始终不离开秦晚歌的身上。
可是就是凤无殇这样的表现,沉默不语,让周围的人才觉得那是末日来往的前兆,连聂枫在门口站着都觉得,王爷这样的神情和举动都太可怕。
时间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凤无殇一直抚摸着秦晚歌的额头,掠过她的脸庞,还有她干裂的嘴唇。
已经惶恐到极点,感觉心脏都要爆炸的大夫小腿已经跪到发麻,却全然不知,额头上的冷汗啪啪的往下掉,很清脆的响声。
紫苏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发不可收拾,始终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来。
良久,突然凤无殇嘴角一笑,那笑容太诡异,太吓人。
他轻启嘴唇,说道,“拿水来。”那语气是平静的甚至还带着怜惜。
众人惊愕,完全无法从那恐怖的气氛中抽离出来,王爷莫不是中邪了。
就在众人呆愣之际,凤无殇就在瞬间爆发,冷酷的神色蓦然看向众人,那种不可直视的冰冷,,让众人吓得竟然目光不能转动。
“本王说得没听到吗?都滚出去!”凤无殇的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修罗,不带着一点的夸张。
突然紫苏大哭出声音来,小丫头压抑了太久的痛苦,被王爷这么大吼,完全失去了理智。
凤无殇的眼睛就像是火焰中燃烧的剑,就在片刻,凤无殇大手一挥,一把利剑就狠狠刺向了紫苏后面的柱子上,那剑身刺穿了那么坚硬的柱子,回荡在房间里的只有‘嗖嗖’的死亡的声音。
聂枫见状不妙,赶紧过去将紫苏拉起来,那小丫头双腿已经吓软了,聂枫没有多想,赶紧将紫苏扛在肩上,再不走,这小丫头可就死定了。
聂枫顺便用脚踢了那大夫一下,那大夫才突然醒悟一般,如临大敌一般不顾一切的赶紧冲出去,连爬带滚。
现在凤无殇的眼里只有秦晚歌,惠太妃已经死了,他最亲的人在世界上消失了,秦晚歌绝对不能轻易离他而去。
都是庸医,救治不好他的王妃都该死。
凤无殇脑海中闪过的可怕念头,他原本内心深处的狠毒,一连遭遇这么些打击之后,全然爆发。
凤无殇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将秦晚歌扶了起来,面对着她的后背,他要用自己的武功内力将秦晚歌的胳膊上的血止住,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他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将自己推到一个死亡的边缘,他体内的蛊毒因为惠太妃的死亡不如之前那么剧烈,但是他这样贸然用功,简直就是自寻死路,绝对会将体内的蛊毒全部激发出来,那么惠太妃为他续命的三四年时间,就会缩短为一年时间,他还是避免不了的死亡。
可是他不想去考虑后果了,这时候的他才猛然发现,什么时候这个狡黠笑容的女子已经在他内心根深蒂固。
凤无殇轻轻的笑了,是她从他将无底的深渊中拉出来,他经历了太多,试问连亲生母亲都那样算计他,毒害他,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
他以为他的心早已经冰冻了,自己感受着寒冰的滋味,无论多么用力抱住自己,都无法给予丝毫的安慰。
遇到她,他贪婪的喜欢上那种温暖的滋味,迫切的想要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在他需要的时候可以汲取温暖,在他不需要时,任由她乱作为,所以他对秦晚歌才没有那么的约束,甚至是放肆的宠溺,那是因为他知道,他不会一辈子都宠溺他。
可是他错了,错的太离谱了,贪婪就像是毒药,戒不掉的。
‘噗’凤无殇吐出一口鲜血,他淡漠的拿起帕子擦干净,将秦晚歌轻轻的放下躺好,给她盖上了温暖的被子。
蓦然,他看到被子上滴落的鲜血,一点,两点,慢慢的化开,他鼻子里流出的鲜血,开在秦晚歌的被子上娇艳的如曼陀罗花,鲜艳无比。
凤无殇苦涩的一笑,将那血迹轻轻擦拭掉,如果她现在醒着的话,肯定会很嫌弃的将他推开,嫌弃他掉落在被子上的鲜血。
夜晚灯盏朦胧,窗户外飞进来的萤火虫,两只,三只,五只。
凤无殇靠在榻子上,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秦晚歌的发丝,他的面色苍白,看着那萤火虫飞到秦晚歌的被子上,落在她的睫毛上,凤无殇想要赶走那些萤火虫,可是他发现他无力抬起胳膊。
那晚,荷花池里萤火飞舞,她竟然毫不知羞耻的脱了鞋子下到荷花池里,难道不知道女子脱了鞋是有失礼节的吗?她竟然还妄想去捉住那萤火虫,看着她笨拙的样子,艰难的走在荷花池里,他在假山后轻蔑一笑,却在她跌掉的一瞬间,身子不受控制的冲过去,将她拥入在怀中,竟然还主动要帮她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