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有人能够帮她照顾念念,所以她想来也来不了。
如今站在许诺的墓碑前,她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墓碑上什么都没有,空空的一座空碑。
所以如果不是许诺的朋友,应该没有人知道这里葬着是许诺。
“妈妈,爸爸在哪里?”小包子问。
许言抿了抿嘴,将儿子抱起来,看着墓碑后面的墓,用手指了一下,“爸爸在那里睡觉。”
“爸爸为什么要在这里睡觉?爸爸一个人不害怕吗?”
许诺,一个人害怕吗?
一定害怕对不对?
可是对不起,我不能够来陪你,我要照顾爸妈,照顾儿子。
左锋侧脸去看许言,女人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泪,却倔强地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他抿了抿嘴唇,想要抬手将她搂在怀里,却又觉得不妥。
最后,他还是站在一旁沉默。
过了好大一会儿,许言这才笑了笑说:“没事的念念,爸爸是大人了,他不害怕,而且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看爸爸呀,这样爸爸就不是经常一个人了。”
小包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就抱着许言的脖子趴在她的肩膀上,不再说话,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许父和许母一直都很平静,良久,许父指着空白的墓碑说:“找人把碑文写了吧。”
许言点头,当年之所以立下空碑,是害怕会被父母知道。
如今他们都知道了,也该让许诺有一个安定的家了。
当天,左锋就联系了人,在墓碑上刻了字,也粘贴了许诺生前的照片。
小包子站在墓碑前,看着许诺的照片,盯着看了好大一会儿,然后小嘴凑过去,在照片上亲了亲,叫了一声,“爸爸。”
以前许言从来没有让孩子看过许诺的照片,这两天虽说回到父母这里,但由于没有人告诉他照片上的人就是他的爸爸,所以他也没有去留意过照片,今天,这是第一次,孩子真正的见到自己的爸爸。
只是,孩子的这个小小的举动,却让身后站着的四个大人,瞬间都红了眼底。
尤其是许言,如果不是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她都哭出了声响。
左锋迅速的转身背对着这里,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
无论是对父母,还是对阿言,他有的是自责,愧疚,遗憾。
但是对这个孩子,他却又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因为他给了他生命,却是在明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久的情况下,他从来都没有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甚至在机场相遇之前,他压根就不知道他的存在。
……
从墓地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一路上,大家的心情都十分的沉重,谁也没有说话。
车子的速度也不高,从郊外到了市区。
一直到进了三环线,左锋这才问副驾座上的许言,“一会儿在哪儿吃点东西?我知道一家中餐店,老人和小孩子都适合吃,不如就去那里吧。”
其实许言是根本就吃不进去东西的,可是她不吃可以,但是父母和念念必须吃。
所以最后她还是点了点头,“好,那就麻烦你了。”
车子又行驶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这才到了左锋说的饭店。
许言看着饭店的门口,微微一愣,怎么是这里?
左锋将车停在了饭店门外的停车场,转身后面坐着的对许父和许母说:“伯父,伯母,我们到了。”
然后,他匆忙解开安全带,从车里下来,将车门打开。
许父在左边坐着,小包子在他的怀里,拉开车门后,左锋将小包子接过来抱在怀里。
“念念一会儿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吃饱后叔叔下午带你去游乐场玩,怎么样?”
小包子的情绪并不高,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点了下头。
左锋勾唇,腾开一只手去扶许父,“伯父您慢点。”
许言也从另一面下来,拉开另一面的车门,将许母扶下来。
五个人朝饭店里走去。
这个时间虽然已经过了吃饭点,但是饭店里的人还有不少。
左锋之前预订了位置,所以过来后直接报了名字,服务生带着他们去包间里。
进了包间,几个人仍旧是很沉默,这让整个包间里的气氛都极其的压抑。
左锋扫了一眼许言,然后站起身说:“阿言,我们去点餐吧。”
这一不留意,又忘了许言交代的,不许问她叫阿言。
不过,好在这次许言并没有跟他计较。
许言微愣,点餐不都是服务生来到包间里点的吗?
她有些不解地看着左锋,但很快就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