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郑君杰吓了一跳,这人发什么酒疯?
然后,还没等郑君杰开口骂人,就看到了萧寒那双猩红的眼睛里迸射出骇人般的愤怒。
郑君杰嗅到了一股危险,本能就站了起来。
下一秒,腹部传来重重的一击,疼得他闷哼了一声。
这边,萧寒见他躲开了,挥舞着拳头就又要上来。
可是萧寒毕竟是喝了酒,眼神不好,方向感也不强。
这一次仍旧是没有打中郑君杰的脸,反倒是被郑君杰给一拳头砸在了胸口。
萧寒挨了这一拳头后,居然老实消停下来,靠在长凳上哼哼咛咛地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你打我,我要告诉云云。”
“云云说,除了她谁都不可以打我,你完蛋了!”
“你敢打我,看到时候云云怎么收拾你!”
“……”
萧寒嘀嘀咕咕地说了个不停,郑君杰无语又觉得可笑,最后在长凳上也坐了下来。
一开始的时候,萧寒还在哼咛,郑君杰也不打扰他,就安静地听着,脑海里回放着曾经跟云开的点点滴滴。
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喜欢回忆,习惯回忆,然后在回忆里走不出来。
其实,确切的应该说,不愿意在回忆里走出来。
因为回忆是那么的美好,是属于他们两个的。
萧寒后来说了什么,郑君杰一句也没听到了,直到萧寒使劲地摇晃了他几下,他这才收回神,侧脸看他。
本来就一直在发酒疯的人,变得更加的变本加厉。
萧寒再一次揪住了郑君杰的衣领,这一次郑君杰大概是陷在了回忆里,反应迟钝了一些,居然没有反抗推开他。
然而这一次,萧寒并没有跟刚才那样动粗,只是眼睛带着深深忧伤地看着郑君杰,一开口,差点让郑君杰泪奔。
“你把我的云云藏哪儿了?你把她还给我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就要我的云云,你把她还给我,还给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要我的云云,你把她给我……”
那之后,是郑君杰和萧寒生平的第一次“促膝长谈”。
萧寒告诉郑君杰云开离开的真正原因,然后两人就打了一架。
郑君杰把萧寒摁在地上狠狠地揍了一顿,打得萧寒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都不会动了。
后来,萧寒慢慢地回过劲儿,问郑君杰,“还打吗?要打你一次打够了,打完后我就再也不欠你的了,你得把我的云云还给我。”
郑君杰后来也没有再打了,将萧寒拉起来扯坐在长凳上,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萧寒嚷嚷着还要喝酒,郑君杰就去附近的一个小便利店买了一袋子啤酒。
两人就这样,在春寒料峭的深夜街头,喝得乱醉如泥。
早晨醒来,两人极其的狼狈,关键是,钱包和手机都被人给偷了。
其实说偷,倒不如说是被人拿走。
因为他们都喝得不省人事,根本就不需要偷,只需要拿就行了。
事后,萧寒把手机给追了回来,但是钱包里的现金没了,银行卡里的钱倒是没有丢。
这事儿之后,萧寒跟郑君杰俩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起那天晚上的经历。
所以郑君杰是知道云开是不孕的,她离开云城一部分原因是无法原谅萧寒,另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无法怀孕生孩子,而且萧寒当时跟他说的就是不孕,并且萧寒还告诉他,他也做了节育手术,以后他跟云开都不要孩子,真想要了就去领养一个。
因为这事,郑君杰一直都很难过。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善良的小开会被命运如此残忍地对待,十六岁的事情已经是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噩梦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无法做一个妈妈。
从不迷信的郑君杰,从那之后,每周都会去寺庙烧香拜佛,只为求得云开能够有个一男半女,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样很傻,可他除了这样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
此时此刻,郑君杰看着眼前已经成熟了许多的当年女孩,兴高采烈地跟他说,她有儿子,他要做舅舅了,他激动,却又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郑君杰严重的怀疑自己是听错了,所以他就这样怔怔的看着云开,试图去确认这件事。
云开看他跟傻掉了一样,笑了起来,“君杰你怎么了?”
“真的有两个儿子吗?”郑君杰的声音激动得都是颤抖不已的。
云开笑着点头,脸上是灿烂的笑,音调也十分的轻快,“当然是……”
刚说了三个字,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开小姐,院长叫你去特护病房,萧先生出了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