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氏却不知刘氏谨慎,是顾念着她的面子。
等着人一走,刘氏立刻紧张地拉起张令曦的手,道:“曦姐儿,你是不是得罪过王家小姐?”
这跟张令曦猜想的没有出入,她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我虽不记得怎么得罪过她,不过她针对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还真是个蛇蝎心肠的,咱们岂能放过她?”刘氏一时间愁眉不展地说道:“你这孩子,若不是你外祖母觉察出不对来,偷偷地让人去查,还不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打算瞒多久?”
张令曦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夫说我这腿伤十天半月地好不了,我便知道瞒不住了。可晚一天让她老人家知道,就少一天担心,我才一直没有说的。而且这次的事情,我也不想惊动了大人。”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欺负了你,你忍气吞声,可不人家下次还照样欺负你。”刘氏看着张令曦,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似的,因此才跟她说这话。
背后有相府撑着,曦姐儿本该什么都不怕的。刘氏不禁心酸起来,要是齐氏还在,曦姐儿受了委屈也有个倾诉的地方。她始终只是舅母,不是母亲。
像这样寄人篱下,自然很多事情不自觉地会忍让,怕给家里人添麻烦。
刘氏揣测着张令曦的心思,觉得心口实在是闷闷的,实在是可怜这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儿。
“你有什么事情,大胆地说出来,难道还怕我们怪罪你不成?也不要怕我们心疼,自家的闺女受了委屈,我们还被蒙在鼓里,那才叫心酸心疼。别人给你气受,我是第一个不让的。尤其是用这样下作的手段!不让王家拿出个说法来,相府的颜面往哪里搁?”刘氏素来柔善,为了张令曦,却表现的硬气起来。
张令曦心里暖暖的。
“我知道了,我争取自己立起来,不让别人欺负。别人要真欺负了我,我就第一个告诉大舅母,让您给我撑腰。”
“这才对。”刘氏鼓励道。
张令曦将自己的困惑说了出来:“外祖母是如何知道有人下黑手的?那贼人抓到了,他是怎么说的?那日我们都觉得昏昏沉沉,就睡过去了,可是被下了药?”
“驾车的车夫,是个经验老道的,从来没出过事。这一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都觉得有蹊跷。这几天打听查证下,发现有个人在相府徘徊了好些天了,好像早就盯上了你似的。人抓住之后,他自己承认是王家小姐指使他干得,他跟了你个把月了。趁着那日车夫不注意,他潜到车底,车行至半路他扔了迷香进来。他捂着口鼻,可你们却被都昏睡了,他说为了泄愤,对着车轮砍了几下就跳下了马车。马跑的太快,车又坏了,这才翻了车。”
张令曦哦了一声,道:“看来那人也不是想置我于死地,只是想使些坏,吓唬我警告我罢了。”
“这还好只是摔了腿,若是再伤的重些可怎么好?不管下手的人安得是什么心,都不能放过她们。”
“我只是纳闷,我自问待人以诚,也不记得得罪过王丽英,她怎么三番五次地针对我?”
“有些人心眼比针尖都小,你说错一句话,都能引来她记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想究其原因,在我看来只是白费功夫。”刘氏劝道。像是王丽英这样的人,大概不能跟她讲理,不然她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既然不能讲理,何必浪费时间。
张令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她两次针对我,我虽未躲过,但也没有造成她预期的坏结果,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我听显哥哥说,王丽英这些日子频繁进出刘家,两家大概是有结亲的意思了。”
刘氏一听,眉头一竖,道:“她那心肠,还想进刘家,简直是做梦!我亲自去跟你钟舅母说,怎么也不能让这事成了。”
张令曦道:“哎,看来她的亲事难有着落了,上次是赵泽,这次是显哥哥,又不知下一次是谁了?”
张令曦苦笑一下,这还真怨不得老天爷不厚待她,是她自己换着法儿的不想安生罢了。
提起这个,让刘氏突然想起一事来。
刘氏问道:“你跟赵家太太是挚友,可知赵家是为了什么,突然跟元家撕破了脸的?听说赵家太太被元家太太指着鼻子骂,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实在是狼狈极了。”
张令曦闻言一惊,道:“敏娘跟元家太太起了争执了?我竟没有听说。”
“我也只是听了个大概,似乎是赵家毁了约,不打算娶元家小姐进门了,这才让人家闹上门去的。也不知是怎么的,究竟是元家小姐品行不好,还是赵家攀上高枝儿了,两家竟弄成了这样。”刘氏道。
赵家这一步,可是走错了。虽然还没有两家还没有正式订立婚约,口头上的约定总是有的,赵家做事也实在是不讲究!这事要是没个说法,元家小姐不知要被人怎么笑话呢。
张令曦忧心起来,她以为赵嘉善能处理好这事,却不想闹成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