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堵住了伤口,止住了外部的流血也无济于事……你的血先是越咳越多,然后越咳越少,直到死去……运气好的,几分钟内就结束了,运气不好的,甚至要哀嚎到半夜,伴随着可怕的高烧和冷汗,在幻觉里痛苦地离开。”
“战场上,这样的惨剧我见过太多了。”
佩菲特瞪大了眼睛,伴随着痛苦的冷汗,从他的额头上不断渗出。
国王露出笑容,他的话锋随之一转:
“但是……”
努恩王把头靠近佩菲特的耳旁,狰狞地道:
“你知道,人的胸腔是有范围的……并非整块胸膛都是胸腔所在……”
“如果,被贯穿的地方没有伤及你的胸腔,且避开了致命的动脉,比如只是在右肩和右胸之间的肌肉处,前进后出地贯穿……完美地擦过胸腔和骨骼……”
“再用终结之力扩张伤口的肌肉,止住那些流血……”
“怎么……可能……”佩菲特咬着牙,脸色青筋暴出,绝望地瞪着身后的努恩王。
“我说了,小屁孩,”终结之力涌上努恩王的双臂,他满足地大笑:“战场上,你最好相信‘不可能’。”
终于,一道令人心寒的脆响,伴随着佩菲特的惨叫声,再度传到众人的耳朵里。
“咯啦!”
佩菲特疯狂地在地上扭动着,用惨嚎倾诉他此刻的痛苦与绝望。
他仅有的手臂,也被努恩王折弯。
年轻的大公,已经失去了两只手。
几秒钟后,佩菲特的挣扎和嘶吼都开始减小,浑身不断抽搐着,发出悲凉的呻吟。
几位大公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这意味着什么?”特卢迪达大公竭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回答他的居然是许久不曾出声的罗尼大公,只听后者清冷地道:“意味着终结。”
泰尔斯呆呆地看着国王在瞬间完成了反击。
快捷、猛烈、有效,一劳永逸的反击。
他甚至都来不及看到国王的逆转是怎么开始的。
“陛下是躺在地上,然后被斧尖刺穿的,”背后的尼寇莱叹了口气:“无论是我们还是佩菲特,只知道陛下被刺穿了胸口,却根本看不清背后贯通的位置……无从分辨那是否是致命伤。”
“而那正是国王计算好的。”
计算好的?
泰尔斯死死地盯着努恩王的胸膛,尤其是右边那一块被鲜血浸透的区域。
努恩王喘息着,一把甩落敌人已经失去功能的手臂,站起身来。
那一瞬间,泰尔斯觉得这个强悍的身影无比高大。
努恩王环顾了一圈大厅里的众人。
迎接他的,是从激动、惊讶到疑惑等等,各不相同的眼神与呼吸。
“酒!”
努恩王忽然高声怒吼:“黑麦醇烈酒!”
泰尔斯顿时一愣。
“最烈的那种!”
有负责的仆从和卫兵,犹豫地看了看皓月神殿的主祭,以及几位大公。
但霍姆主祭依旧不为所动,而几位大公只是脸色怔然地凝望着国王。
地上的佩菲特停止了呻吟,他挣起头颅,满脸绝望和麻木地望向自己的对手。
“行了!”努恩王不耐烦地吼道:“我又不会用酒杯来闷死他!”
“他X的,快把酒给我送上来!”
“以国王的名义!”
国王的从事官,迈尔克勋爵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满足了国王的这点特权。
满满的一木桶黑麦酒,很快被抬到场上。
努恩王一把抓过送来的铁制酒杯,掀开木桶盖,舀起一杯酒,一仰头狠狠送进嘴里。
酒水从他的嘴角渗出,流过国王从下巴到颈部的短胡须丛。
老国王一口干掉了杯里的烈酒,痛快地一抹下巴,再舀起一杯酒。
这一次,努恩王猛地一把撕掉自己右肩的衣物,露出老迈但依旧虬实的肌肉。
那里,刚刚被斧尖刺穿的伤口赫赫在目,前胸一个,后背一个,却都偏离了胸膛中央,乃至靠近了肩膀。
伤口都已经在肌肉的挤压下被充填起来。
努恩王咬着牙举起酒杯,一把倒淋在自己的伤口上!
他右肩的肌肉在烈酒的浇灌下不住颤抖瑟缩。
但努恩王的脸色一如往常,冰寒冷漠。
仿佛浸过他伤口的不是烈酒。
大厅里的众人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没有人打断他。
一旁的地上,双臂尽折的佩菲特大公低声嘶吼着,再次露出不甘心的愤恨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