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上前为她调整细微的握枪姿势,告诉她如何才能端枪才能最稳又最省力。
她没有着急,一发一发的打完枪里的子弹。
时间在枪械的轰鸣声中流逝。
他目光柔和,感觉得到她心里的迷惘正在渐渐消退:这个女人的射击天赋可比他强多了,假以时日,说不定会成为超越他的新一代神枪手。
“再过一段时间,会有一场正式的射击考试,决定我将来能否配枪的考核。”她说,似乎是在对他解释为什么今天要来练枪。
“我以为,你是想更好的使用昨天我给你的东西。”他想说她不需要辩解。
射击场忽然安静下来,灯光清冷,偌大的房间落针可闻,另一个练枪的人可能练完走了。
她摘下眼镜,犹豫着,对他说:“裴少,你不是想知道我哪天做了什么噩梦吗。”
“你是说前天?”出外勤盯梢的那晚。
“你还想知道吗。”因为假炸弹和后来的真炸弹,忙成一团,她一直没有机会跟他聊。
难得她想说,他自然十分愿意听。
有关她的一切,他都想了解。
那天她只说了一半,说“我梦见你”,既然梦见了他,又是噩梦,他不禁笑着猜测道:“你该不会梦到我死了吧?”
她亦是一笑,使坏道:“那还能算噩梦吗?”
他被堵得无话可说。
“其实,我梦到你拿着枪在追杀我。”她一句话轻描淡写的概括了。
他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而她则幽幽的继续说:“那是一把黑色的狙击步枪,从瞄准镜射出红色的光点。你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从人群里,举着枪,瞄准我的心脏。我感觉无处可逃,站在原地不动,看着那红点稳定在我胸口,然后你扣下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