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见邢如若脸色不好,眼中似有泪痕轻闪,急忙调转话题道:“皇上知道此事了吗?”
“知道了,”明护嘴角带有一丝阴笑的道:“我想现在处境最为不好的就应该是景轩院陈公公了。年关将至,天子脚下,京郊重地,刺杀亲王,实在是对皇威严重的挑衅,陛下闻报后龙颜十分震怒。因为案发地不在京城之内,属于景轩院的戒护范围,故而陈度公公要付事件的主要责任,陛下责骂他怠忽值守偶,护卫不力,以至于在年根底下发生如此不吉利的血案,当即仗责四十,责令一个月内破解此案,否则,会再从重惩处。”
“陈公公忠心耿耿,护卫京郊这些年功不可没,就算是这桩案件她有责任,皇上也不应该把火全部发在他的身上啊。”邢如若咳嗽了一声道。
此刻沈言的心中无疑是高兴的,不管死的人是不是赵王,陈度有没有能力侦破此案。现在的结果无疑是对沈家天大的恩赐。如果这个人真的是赵王,那么边关就会更加紧张,京城中剩下的将军不多,若论能征善战,他应该首屈一指,如果再将赵王的北境军收入麾下,那么沈家就掌握天下三分之一的兵马,父亲的宏图大志便也指日可待了。
如果死的人不是赵王,那也没有关系,至少这件事打压了景轩院的气焰,一时间陈度便再也没有实力和长林军抗衡。
可是结果,远没沈言想象的那样简单,不知道是他低估了陈度,还是低估整事情的幕后之人。
但是此刻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兴奋之感,只见沈言定了定神,回身转向邢如若,见他脸色苍白默默的坐着,以手抚额沉思不语,也不敢惊扰,便转过身,降低了音调吩咐道:“明护,麻烦你继续追踪打探一下,有什么消息立即来报。”
过了好一会,沈言才缓步走到邢如若身边,慢慢的蹲在她的膝前。低声道:“如若,我要走了,哪里也别去,在家等我。”说完,沈言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去,邢如若眼中的身影渐渐缩小,一直到消失不见。
门外毫无一人,可是邢如若还是看了好久,飘雪冰清玉洁般落下,刚刚沈言留下的几个脚印已经被掩埋,离行刑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两个时辰了,宫墙之外又发生了这样的血案,可邢如若的脸,为何还是这样的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