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才好,空气便有些窒闷起来。
而宁绒心头更是黯然,如果邝云修知道,他们的孩子也出了意外,岂不是越发伤上加伤?
大家在病房里又呆了一会儿,就识趣地把空间留给了宁绒和邝云修两人。
此时的邝云修,已慢慢平复了心情。
宁绒执着他的手,温柔的眸光痴痴的望实他,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从何开头。
“对不起!之前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先开口的是邝云修。他反手握住宁绒的一只手,喑哑的嗓音满是浓浓的歉意,眼神温柔而怜惜。
宁绒鼻头一酸,这两个月的点点滴滴,实在不堪回首,心头像是堵上了一块巨石。
可看着近在咫尺的心爱面孔,与他呼吸相闻,哪怕他现在浑身是伤,哪怕他苍白虚弱,她仍是满怀的感恩,感谢上苍没有让她失去他,最终把他又还给了她!就凭这一点,宁绒便觉所有的苦,都不在话下了。
宁绒用另一只手合着邝云修的大手,将它贴在自己如玉微凉的颊上,微微的摩挲两下,含了薄薄一层的泪,颊上的小酒窝却是深深的陷了进去,柔声道:“吕局都告诉我们了,我知道你当时都是为了保护我!现在都过去了,你要赶紧好起来!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邝云修弯了弯唇,虚白憔悴的脸上却分明有了最明朗的笑,就连无神的眼眸也刹那迸出点点辉光,“是,以后我们一家三口都要平平安安的在一起!”
宁绒的手一下僵住,心中仿佛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
“怎么啦?”邝云修感觉有异,笑容渐渐凝住,目注着宁绒,不解开口。
“没,没什么!我、我就是太高兴了!”
宁绒慌乱垂眸,又立即扬睫,嘴角一扯,勉强一笑,却不知自己的笑容生硬的像张劣质面具。
邝云修敏感的凝起了暗淡的眸,看向灯光下宁绒的小脸。她的脸比他失踪前更加瘦削,而且气色相当晦暗,眉宇间有着明显的虚弱,仿佛,像刚刚大病一场。
他下意识的望向她的腹部,原来宁绒的腹部只是微鼓,在A市天冷衣厚,她的孕身实在在层层包裹下显不出来。但这边天热,只需薄薄一条长衫即可,他瞧来看去,看不出她像个有孕之人。而照她的孕期,这个时候不该一点都看不出端倪呀!
见邝云修不开口,只拿一双眼在她身上扫来描去,宁绒心头锐痛,眼底越是慌张。他才刚刚从鬼门关前脱险回来,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他再承受这样的打击。
可她不知道自己在慌乱间,五指已不觉用上了劲,指甲都陷进了邝云修的皮肤里。
“是不是……孩子什么事?”手上的痛意加重了邝云修的不安,他的呼吸有些不稳起来,忽然开口,眼底和声音都有着明了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