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还不如多帮朕筹集钱粮,如今蒙古人蠢蠢欲动,一门心思想重现成吉思汗当年的辉煌,边关摩擦不断,他们不关心这些,没得让朕寒心,就这样原话传给他们。”
这时,一位侍卫牵过一批毛发黑亮黑亮的御马,来到朱见深前,双膝跪地,双手撑地,挺直了腰杆给朱见深当踏马石。
朱见深踩着侍卫的脊背,一脚穿进马镫,一个翻身,跃上马背,待侍卫起身后,问道:“在京的公、侯、伯诸位勋臣,以及京营的都督、都指挥使、指挥使们都到了吗?”
侍卫道:“禀皇上,大人们都已经在练武场了。”
“那好,我们过去吧,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千日不过三年时光,我大明有不止五年没有大的战事了吧,朕今日要看看他们有没有有所荒废。”
朱见深在上马之后,其实是很想纵马狂奔一番的,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事情,只能想想罢了,万一自己磕着碰着,他的贴身侍卫们不掉脑袋也得少掉半条命。有时候,他倒是怀念当沂王的日子,即使那是他生命中最最黑暗的时期,说不定吃了那餐饭就会毒发暴毙。想到那段日子,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个身影,是她,陪他走过了胆战心惊的五年。朱见深的脸上布满了柔情的笑。
他不动,没有人敢动,朱见深陷入了回忆,好久好久,才回过神来。
张敏习惯性地上身微微前屈,这是在宫内伺候主子多年特有的卑下姿态:“皇上,是不是又想到贵妃娘娘了?”
朱见深道:“是啊,不知道怎的,突然想起了朕当沂王的那些年朝不保夕的日子,有时候闷得不行,见士兵骑马,老是吵着她,让她给朕找匹马来。在那种绝望的不测之地,周边布满了眼线,谁有胆子给朕马骑。最后啊,她把朕带到磨房,偷偷骑了几次拉磨的驴子,还倒栽葱摔了一次。”
张敏道:“皇上,娘娘对您可真好。”
朱见深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对朕再好的了,有时候,母后总是责怪朕太过偏疼与她,可是,朕怎能不对她百倍付出呢。不说了,再说,朕心里面又该酸涩难受,走吧。”
牵马坠蹬的侍卫听得命令,牵着宫内最温顺的马儿,载着这位开始思绪万千的大明皇帝出发了。
在侍卫的牵引下,朱见深在大内侍卫的前呼后拥下,直出西华门,来到了位于西苑的皇家练武场。
走到点将台,数百名王公大臣和在京武将早就侍立在场,个个精神抖擞,甲胄鲜明,给人一种气势威武的感觉,待张敏叫道“皇上驾到”后,他们齐刷刷单膝跪地,甲胄上铁片碰擦声混响一片,犹如沙场的回荡,齐声吼道:“臣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见深见了,精神一震,大叫一声:“好,众卿平身。今日叫众位爱卿来,就一件事情,比武。”
“什么,比武?”在朱见深宣布了今日的主题后,所有人都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下面嗡嗡地如同苍蝇扑扇着,完全不见了当时的气势。
朱见深不由得气恼,这些王公贵族们整日里无所事事,太平日子过久了,估计骨头都泡酥了,本来,他召唤这些人来,事先就没有说明是什么事儿,这些人肯定以为自己是召集他们来陪打猎的,从不远处王公大臣和将领们带来的奴才组成的方阵中不时传来猎狗的狂吠便可猜到。
“你们是不是以为朕让你们来,是陪朕打猎的?如果你们这么想的话,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朕听说,最近这一年,今天来的这近三百名武将中,娶了小妾的就有四十多人,你们的日子过得不错哇,个个闲情雅致。粉股玉臂,有没有把我们大明朝将军们的铁血斗志都化成了女儿情,朕今天就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