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我族与汉人血脉相通不假,但这并不是本汗亲唐的理由!”
“唐人无信而善变,回纥便是个例子,当年回纥人在平定安史叛军时出力尤甚,可如今呢?还不是被你们眼睁睁地看着支离破碎、亡国成奴?甚至如今还不忘落井下石!看到今日回纥的下场,难免让人有兔死狐悲之感,你们唐人素来喜好称我们为夷狄,但你们却忘了,大唐李氏的血脉里还流淌着鲜卑人的血脉,这难到不算是忘本么?”
裴罗在说这番话时显得有些激动,看得出这些话已经埋藏在其心中许久。
闻言之后,李浈心中反倒是安定了许多,因为裴罗的这番话最真实,但同时也最危险,若不是绝对信任之人,裴罗决计不会说出口的。
而在李浈看来,此时的裴罗更像是一名牢骚满腹的妇人,而不是那个声震大漠、勇冠南北的黠戛斯可汗。
见李浈始终微笑不言不语,裴罗不忿地说道:“因何发笑?难道本汗说错了不成?”
李浈闻言微微垂首,笑道:“外使在笑大汗只看到了其表,而未见其内,或者说大汗根本就不想看见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