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丝湿淋淋地躺在地上,死鱼一般张着嘴,目光呆滞地盯着天空。
20 差点就废了,呜呜,要是被人捞出来,也是放在义庄那脏兮兮的石床上吗?早知道,她一定会仔细刷一刷的!身体极端疲惫,思维渐渐脱离控制。
拖着她上了岸,惟索口内打了一个呼哨,小毛驴就跑了过来,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惟索将她丢在毛驴背上,尔丝的胃正好顶在驴鞍上,疼的她额头冒冷汗,口中的水哇哇吐了一地。
“怎么了这是?”
老青头从屋子里冒出来,就瞧见尔丝横挂在驴背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身上还在不停地滴水。
反观惟索,虽然头发湿湿的,却是一副气定神闲地模样,甚至刘海往前那么一耷拉,还有一点小帅。
这小子,不简单那。
老青头拧着下巴,沉思。
尔丝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只剩下一丝红光突破黑暗,弱弱地支撑着。
我擦,抬头一看是老青头的西屋而不是自己的荷晟园,立即登上鞋子就走。
“等一下!”老青头喊住她。
“做什么?我来不及了!”尔丝捂住还有些难受的肚子,虚弱道,胳膊上还有撕裂般的疼痛传来,都是惟索害的!
这个人,为什么要把她往刀口上撞!
老青头不由分说将一个纸包放在她衣裳兜里。
“什么啊?”尔丝奇道。
“一会你就知道了。回家了再看,明天早上带过啦就行。”老青头神秘兮兮地。
尔丝没工夫好奇,急冲冲地往外走,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惟索呢,怎么不见他?”
“嘿嘿,小丫头长大了,和先前不同了,知道惦记男人了。”老青头一脸坏坏地笑着。
“我呸,我就是要问他,明明会游泳,为什么先前不下水?只差一点点,我就淹死了!”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起,尔丝就怒的不行。
“你们小年轻之间的事,我怎么搞得明白嘛?”老青头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指着床上:“你自己去问吧!”
嗯?大白天这人为什么在睡觉,难道说...
“受了颠簸,又在水里折腾,身体吃亏哦!”点上烟枪,老青头又吧嗒起来,意味深长地瞥了尔丝一眼:“你也老大不小了,总要学着点体谅别人,不然以后嫁不出去哦。”
最后一句话,含含糊糊地在嘴里,尔丝没听清,只听到前面的点:“我体谅他?你怎么不问发生了什么,再问我吃了多大的亏?”
“我还不了解你?你能吃多大的亏啊?”老青头道:“你是个旱鸭子,尽管浑身湿哒哒的,却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我猜,多半是你们掉河里了,你拖累了他,总不可能是他掉水里了,你去救人的吧?”
尔丝一时语塞,话噎在嘴里,想了想,仍旧无可反驳,掉头就走:“你照顾他吧,我走了。”
望着她越来越小的背影,老青头长叹一声,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硬,不够柔和,还有,在男女的事情上,怎么一点都不开窍呢?
这个叫惟索的,他看着就好,还有衙门的张副手,也是正直可爱的孩子,他觉得也不错。
一个女孩子,又是仵作,衙门那边,终究是混不长的,嫁了人,才能有出路啊!
尔丝完全不晓得自己已经被老青头算计着嫁给某某,一心只想着衙门和案件。
既然装作没收到纸条,那高雷那边就不用去解释,且尔丝现在也不想去管几个同僚的事,径直回了白家。
连续几天都在关注案件进展,白家这边都不曾关心,这一回家,才知道幻柔的婚事已经退了。
不过想想也正常,她都能想到法子,没道理幻柔就要坐以待毙。
只不过这种消息,几家欢喜几家愁,最生气的,非夫人莫属了。国子监祭酒家给的聘礼可算不少,这一下子退回去,夫人损失大笔银子,怎么能不着恼?
尔丝可不在这时候去往枪眼上撞,见夫人的时候,周全有礼,小心翼翼,******想挑剔也没得挑剔,只得把她放荷晟园。
“找,给我找!”幻柔正掐着腰,站在她房间里,指示她的小丫头珍珠翻东西,小果在一旁,边哭边拦。
“二小姐,你不能这样啊,这都是我们小姐的东西,又不值什么钱,何必呢?”
“不值钱?”幻柔冷笑了一声:“我竟然不知道,尔丝这个人很了不得,除了自己的吃穿,竟然还能上交月钱!我听人说,上次尔丝犯了家规,一下子给夫人交了二百两银子,你告诉我,这钱,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小姐,在裕芳斋学习刺绣,她手艺很好,才挣了一点银子,这都是她一针一线换来的!”小果拼命拦着,可挡不住幻柔带的两个丫鬟力气大,拉了左边那个,右边的又去翻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