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一口乞丐:“呸,一个花子也敢称小爷!老鼠上秤砣,你不知斤两!”
乞丐诚惶诚恐:“胡大捕头,小的失言,大人莫怪。小人实在不认识这两个惯犯。请大人明查。”
张复成道:“捕头大人英明神武,天生一对神眼,一眼看穿你是坏人。我问你,你说你不认识我二人,何以知道我竹背篓中有婴儿?”
胡捕头平时在山谷县作威作福,被老百姓骂惯“不分黑白的恶吏”,又被县官大人常骂“无能的狗腿子”,从不曾被人称颂,因此被张复成两句拍马屁的话弄得晕头转向,转而质问乞丐:“他说的有理,你一定是和他一伙!”
乞丐原本不过想报官领几个赏钱,不料被张复成咬住不放,心中着急,粗声粗气说完了夜居城隍庙的情景。
胡捕头一向只会欺压老百姓,吃的肚圆肠肥,一肚子草包,不曾有半点智慧,是个墙头草,听到风就是雨,能当上捕快头,全靠他那当上山谷县县令的亲叔胡来胡大人。他听得半信半疑,询问张复成:“他说得也有理。”
张复成早就料到乞丐有此一说,他有话应对,对着乞丐破口大骂道:“好个狡猾的烂泼皮!三年中,你我三人一同作案数十起,这会你都推得干干净净,罪过都上我们承担。好!当做大人的面,我要把以前做过的勾当说过一清二楚!”他又转脸对胡捕头道:“捕头大人,请看我的背篓。”
胡捕头点点头,一个差人打开书箧,倒出里面的法器。
张复成道:“捕头大人,我二人平时假扮道士,走乡窜户,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用来打掩护的行头。他扮着乞丐,到处行乞,每每看中俊美小童,便来通知我们,前去偷窃,用竹背篓装了,再远走他乡,倒卖给富裕人家。端的是人不知鬼不觉。得了的钱财,我们三人均分。城外的那座城隍庙是我们落脚之地。大人若是不信,请去查访。”
他说的活灵活现,不由得胡捕头信了七八分,沉声对乞丐道:“你又有何话要说?”
乞丐急得满脸通红,辩驳道:“胡大捕头,他一派胡言,小人和他们素不相识!”
张复成趁热打铁,冷哼一声,道:“我问你,你我素不相识,从未有恩怨,你为何一口咬定我们是贩卖人口的惯犯?明明是你想要独吞一笔大钱财,说出花言巧语哄骗胡大捕头,借他的手除掉我俩!你想得太天真,大人才智双通,岂能被你轻易骗过。”
胡大捕头听张复成说乞丐吞了一笔钱财,心中痒得不行,他们贩卖人口三年,肯定积聚一大笔钱财。发财的机会绝不能错过,他黑着脸对乞丐道:“赃物在哪?带本捕头去查收!”
乞丐两眼一转,抖动身子道:“胡大捕头明察,小的身上破破烂烂,那有半分钱财。由此可见他胡说一通。”
胡捕头上下扫一眼乞丐,盯着张复成道:“他身上除了一股酸臭味,不像是藏了别的。”
爬山快要爬到顶,眼看要成功,摔下去肯定会摔得粉身碎骨,张复成心绪飞动:“乞丐一早就去官府报案,会不会将钱财藏在途中某处,假如这样,自己将一败涂地。”他转念一想:“像他这样的卑鄙小人,生性很谨慎,不该随随便便藏东西在别处,最有可能藏的地方是他的落脚处,城外那个城隍庙。”
胡捕头不耐烦道:“你怎么不说话了?没话可说?本捕头定你个诬告他人之罪!”
张复成道:“捕头大人,作为一个乞丐,他当然不可能带着大量的钱财,那样太过惹人注目。他一定藏在城外的城隍庙。还请大人差人去找找,一定找得到。”
乞丐的脸色变了,激动道:“胡大捕头,他说谎,小人根本没钱藏在城隍庙中。”
张复成摇头叹气:“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为何怕的脸色都变了?”
乞丐用手摸脸道:“哪有?哪有?”
胡捕头冷冷道:“来人,将他拿下!”他另派几人去搜查城外城隍庙。
两个差人一人一边,将乞丐反手拿下。
偷鸡不成蚀把米,乞丐心中懊悔不已,不断向胡捕头诉说自己的冤情。
胡捕头听得烦了,给了他几个耳刮子,打得他鼻青脸肿。
张复成心中叹息:“乞丐啊,乞丐,不是我不仁义,是你心太毒咎由自取,为了一点钱财,害我师徒枉受牢狱之灾。”
胡捕头带着差人押着张复成师徒和乞丐来到一处凉茶棚等候。
茶博士点头哈腰沏一壶好茶,加了几样点心,送到胡捕头桌前。
城外远远的站着几堆人,瞧着凉茶棚中的热闹。
一炷香过后,几个搜庙的差人回来,奉上一把银子。
胡捕头掂量一回,皱眉道:“不对啊,你们做没本钱的生意数年,为何只有这点银子?”
乞丐哭诉:“胡大捕头,小的说实话,银子是他们昨晚给小的,小的从未拐卖人口。都是他们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