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文 炸山遇诡事(2 / 3)

道魂 西狂峰 4702 字 2016-10-23

不好炸药容易受潮,好不容易等到一周的晴天过后,才敢布置炸药,准备爆破。这种风险较高的工程环节通常都外包给当地打短工的建筑队。并不是说谁比谁的命金贵,爆破工程外包出于两个原因:一是当地短工熟悉地形,出事更懂得规避危险;第二是人力成本低。

炸药引信点燃了好半天,迟迟没传来爆炸声。放炮手是一个黑黑瘦瘦的当地老乡,他首先坐不住了,嘴里嘟囔一句什么话,我们没听懂,负责翻译的女同事小秦急忙回了两句,听语气劝老乡再等等,但老乡没听劝,急匆匆的出去了。我们问小秦老乡说的什么,小秦告诉我们,老乡嘟囔的是:妈的这快索怎么比老牛还慢?狗日他个哑炮,老子瞧瞧去。

我们笑不出来,焦急地等了片刻,生怕听到爆炸声,幸好老乡很快返回来,咧着嘴说了几句。小秦翻译说是引信断了,重新换了一根。总工大老王问,都什么年代了,干嘛不用电力起爆?难道附近是雷击区?老乡点点头,叽里呱啦连说几句。小秦翻译说,老乡说这儿的确是雷击区,没看见山上好几棵树都焦黑的么?是雷劈的。大老王纳闷说,这儿海拔也不高啊,不会是有矿吧……

电雷管在雷击区容易早爆,因而不能用电力起爆装置。而导爆管、导爆索由于成本较高,爆破队也没有配备,所以尽管传统的火花起爆法安全系数最低,但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老乡重新将引信点燃。信心满满地等着完成任务。

可是又等了十多分钟,仍没有响起爆炸声。老乡气鼓鼓地上山去,过一会骂骂咧咧地回来,自言自语说了几句。小秦告诉我们,导火线又断了。

我们都很纳闷,导火线又不是奶油做的,没人踩没人碰,怎么一再断掉?我们自己议论,不好责怪他,想这次总该响了吧。可是又等了十多分钟,还是哑炮。

“操他祖宗!”老乡突然骂了一句我们都能听懂的脏话,又上山去。

我们以为他会很快重新布置好引信,再次下来。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下来。再等一会儿,有人听到山上有吵嚷声,我们绕过陡坡,见老乡正追着一个人厮打。我们急忙上去拉架,走近了才发现,老乡追的那人身着肥大青袍,头带方顶黑帽,脚穿翻毛黑布鞋,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道士。

道士左右躲闪,并没有还手,只是一味带着老乡绕着巨石兜圈子。老乡虽然大骂着追赶,可始终不能迫近道士分毫。

我们拦住老乡,问他是怎么回事。

老乡指着道士,挥舞着手里断成两截的引信咬牙切齿怒斥。不用说,三次哑炮估计都是这道士做的手脚。

难道是不满征地拆迁?我们摸不清头脑。国家修公路跟房产商拿地盖楼不一样,通常不会出现征地纠纷。我们拦住老乡,让小秦上去问那道士阻止工程队炸山的缘由。

那道士吭吭哧哧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来,只是反复强调不许我们炸山,小秦问他可是不满征地补偿费么?有什么需求,可以提出来商量。道士摇摇头,什么条件也不提,反倒不断催我们赶紧离开。

这种事不能用强,我们联系当地公安协助解决,派出所一口答应,很快排了两个公安过来,可是一看到闹事的是道士就变了态度。推诿说宗教人士受国家法律保护,事有敏感,不便插手,让工程队自己跟道士协调解决。

对方不提条件,我们自己怎么解决?那道士油盐不进,就是不让我们施工,完全不讲道理。大老王想着八成是要买路钱,咱就送礼吧。可米、面、油、鸡蛋都送了,道士看也不看。

礼也送了,又请了村里的书记来求情,可还是一点用也没有。那道士见我们态度诚恳,终于退了一步,同意我们炸山施工,但要等一个月的时间。

我们自然不能答应,工期哪能说拖就拖。

来硬的不行,来软的也不行。大老王决定趁夜间施工,那道士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山上。

然而晚上也不顺利,那道士跟幽灵一般守在山上,我们跟他耗了四天,终于以两处同时施工的手段迫使他兼顾不暇,趁机点燃雷管,将拦路山石炸开。

随着“轰轰”的爆炸声,一片火光闪过,烟尘四起,山石崩落。

道士发疯一般疾奔回来,他脸颊肌肉抽动,气得浑身发抖。我正站在三角架前,捧着水准仪做样子。道士几步窜到我近前,一脚将三脚架踢飞,伸手掐住我的喉咙。我好歹也算是七尺男儿,在他手里竟似小鸡仔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工程队的同事都围上来,劝他冷静,别冲动杀人走上犯罪的道路……

道士以我为要挟,逼退众人,倒退着将我拽进密林,向后山拖去。同事们拎着强光手电追来,可是道士拐了几个弯,就将大伙儿甩远了。

我叫喊不出,手脚酸软无力,思维也开始模糊,任他拖拽。那道士东一窜,西一转,不知怎么进到一个阴森森的山洞中,他用力推搡一下,我摔倒在地上。

中年道士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