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娘点点头,有些羞涩地说:“我的心你不是早知道了吗?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去的呀,不管再怎么样,我们往后都是一块的,心连着心的,除非你先变了挂……我就……我又能怎么样呢?横竖我还是会输的那个人。”
朱廷文瞧见他这么患得患失的样子,忍不住一阵心疼,抱着她安抚道:“我哪有你想的那么混账?你且看着罢,我这一辈子所有的心思都会用在你身上的,更何况我们天南地北的跑,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在乎别人的事情。一不小心,天都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朱照他们又没有到了落脚的地方,有些事情就算知道早晚是会伤人心的,可是还是怕在乎的人知道了会难过。老五,这一回真是下了大的力气,看来是真的打算再也补回来了。”
绘娘虽然听不懂,但还是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认真地听着他的话,其实与她来说,能够守在他身边对她来说已经是最为难得的事情了,毕竟刚开始听到他要娶家世相当的大小姐的时候,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捅了一刀,那么痛苦又不舍,毕竟有些事情心里想着是一回事,可是当真的变成真的时候更是让人觉得绝望和难过。
她曾经想过,如果两个人在没有机会的时候,她会真的不管前面到底充满了什么艰险,她都会咬牙硬着头皮走下去,只为了自己最后的那点体面能够让自己从地下捡起来。她一直知道自己的一切傲气,在遇到他的时候已经全数消失不见了,但是理智依旧不能制止她去爱上一个不该自己去看的男人。索性,老天爷对她总是仁慈的,让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这已经足够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太贪心了,因为一旦过分了,很可能会触犯老天的威严,将她手里所拥有的一切都收回去。跟在他身边一起去看天下间的山山水水,这是她想都不曾想过的事情,她很期待又觉得感动,比起那些华衣美食,再没有什么能比亲自带着她看遍天下间最漂亮的一切风景来的让人感动了。
“虽然我不明白你到底再难过什么,但是我想世界那么大,时间那么长,也许用不了多久,你放在心头的事情就能够解开了,这样不是很好吗?也许只是因为时间不够罢了,所有的事情都是需要时间洗刷过后才能看得到结果的。就算人分开,总有一天是能够再次相见的,所以你不要伤心,我们应该怀着期待的心情盼着那天来临。”
朱廷文点了点头,将头靠在她的脖子里,一股馨香传入鼻尖,让整个人身上的悲伤难过都跟着消失不见了,其实这样就很好了,她说的对,早晚有一天他们还会见面的,到时候在没有让人绝望伤悲的事情,只会让人觉得这一辈子里好像只有让人高兴的事情了,至于当初的那些让人不高兴的事情都变成了一阵风远走,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该有多好。
钱云从宫里回到柳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出想在街上走走的念头,也许是在高高在上的地方待的久了,反倒是很怀念这种能够自由自在的日子,市井中的人虽然很卑微渺小,但是却让人觉得舒服和真是,只有这样的才是真正的生活,那些被架空起来摆在供桌上欣赏的,虽然光鲜,但是却让人觉得可悲。
也许他们当中的有些人,这辈子都不会明白,真正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活在被人捧高虚幻的世界里,其实有什么意思呢?
穿过人群在快要到柳府的时候,她看到在不远处站着一个略显熟悉的人,待细细看过了才看清原来是邓元才,他只是看着她笑了笑,两个人之间没有说一句话,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连过多的对话都没有了,只有这种沉默能够将过往全部抛开,让彼此都安静一些。
邓元才站在那里足足有半刻钟,他才起身抬步离开,只是恋恋不舍的表情让钱云看得很是厌恶。人是多么怪异的?分明当初自己为了这个人可以把一切都给予,将他当做是自己的天,可是现在呢?却觉得这个人什么都不是了,谁都没有办法将这种生根的感觉从心底里完全的提出出去。
她终于明白,这一切只是因为,她的心变了,再不是当初那个人,她只愿意将全部的感情投注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所以不管邓元才此时的心情是何等的难过落寞,她都没有办法再感同身受,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回到家里时,柳老爷还有几分惊讶,看着身后也没见人,疑惑地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小曦儿呢?”
钱云知道外公心里很是惦念这个孩子,可是没办法,他们总归是拗不过宫里的人去,不管有什么委屈都得自己受着,不过好歹是曦儿的亲祖母,也不能真的受了什么委屈,所以她也放心。只得笑着说:“他祖母喜欢他的很,让他留下来多陪几天,没办法的事情,总归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就是再怎么着也拗不过人家去啊,只能随着她了。”
柳老爷子皱着眉头,良久也只是叹了口气:“这婆媳的事真是没法子说,确实能怎么办?咱们还能拦着不让人家见自己的孙子?可是这么理直气壮,有力跋扈的人还真是不讨人喜,真是……也只能盼着孩子没什么事情就行了。你这做娘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