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昉这次不敢不听,撩起袍摆跪了下去,可脸上的神色清楚明白,他不仅不服气,而且心里有怨言!同时又有几人跟着跪在任昉身边,道:“顾公,徐佑见敌不明,累及这北顾里多少性命?还请另选良才,以求转危为安……”
“放肆!”顾长雍脸沉似水,道:“诸位远道来贺,都是顾氏的贵客,可这北顾里,仍旧是顾氏的北顾里,轮不得旁人做主。无需多言,徐佑,这里仍由你主事,如何调兵用人,一言可决!”
“诺!”
徐佑领命,走到任昉跟前,俯首看着他,道:“任郎君,你怎么说?”
“我不服你!”任昉腾的站起,道:“与其跟着你这蛮子等死,不如我们自个冲出去。来啊,凡东海郡士族,各带部曲随我杀出去……啊,你,你敢?”
徐佑冷冷的目光,是任昉最后看到的人世间的景象。项上人头,如瓜熟蒂落,咕噜噜滚到另几个跪下的人群里,一人惊吓昏倒,其余人尖叫着四散,躲在柱后望着徐佑瑟瑟发抖。
慈不掌兵,杀一人而三军震,杀之!
顾长雍显然也没料到徐佑会突然让清明动手杀人,身子微微离开座位,将抬未抬的右手重新放在案几上,眼眸里的痛色一闪而逝,没有做声。
“还有人不服吗?”
大堂寂静无声。
徐佑淡淡的道:“那就好,吩咐下去,收缩兵力,放弃主宅之外的所有院落,准备固守待援!只要坚守到天亮,都督府出兵来援,贼人自会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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