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沈哲啊哈直笑,断断续续道:“哪是黑了点,你掉墨汁缸里了吧?说说,怎么个回事,你家住在教职工楼吧,想晒成这样,除非你天天正午跑到阳台上进行非主流日光浴。”
“唉,差不多,一言难尽。”
戴志学唉声叹气。
沈哲询问半天,戴志学支支吾吾不愿意说。
“得,我也不问你了。过几天上课点名,老师认不得你,哈,那就搞笑了……”沈哲索性不再问,打开行李箱,夏衣挂好,秋冬衣服先塞进柜子。
不多时,陈泰哼着小调到达了,还是红黄蓝绿花衬衫。
“兄弟们,想死我老陈了……咦,阿哲?你竟然第一个到了,稀罕事哎……唉吆,hello,who,are,you……你听不懂英语?阿哲,你带来的朋友吗,南美的还是非洲的留学生,怎么不会说英语啊?还不赶紧介绍介绍,我最喜欢认识新朋友了……”
陈泰背着左右两个挎包,三下五除二往自己床上一扔,连珠炮似的一顿胡言乱语。
戴志学没插进话。
沈哲也没机会插嘴,转头看着老戴精彩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了阿哲,什么事这么好笑,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戴志学一脚奔过来,正中陈泰尊臀。
“乐呵个鬼啊你!”
下意识正要发火的陈泰眼珠子差点掉地上,结结巴巴:“戴兄?”
“……”
“啊呀我的妈,还真是,你被关黑狱俩月?瘦了三圈,脸色这么黑,噢,可能是因为我的墨镜……噢,原来我没带墨镜啊……噢,我懂了,你们见家长了?”
戴志学那档子事,陈泰最清楚。
被围着转了好几圈,喋喋不休的轰炸,戴志学只好交代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因为感情稳定中又有火热,所以他决定假期去未来媳妇老家探探门,即所谓的见家长。没想到青青老家在农村,正巧夏忙,家里一大堆农活,当然要自告奋勇,取悦老人家。
“老戴这事做的靠谱。”沈哲评价道。
戴志学一摊手,无奈道:“然后,过了半个月,我就成这样了。”
“我觉得值!”
“值啥呀,是你自己不行吧,我小时候也干过农活,哪有你这么惨,整换了一个人。”陈泰不屑道。
“我从小在校园长大,哪有机会干这些……”
“皮晒掉一层?”陈泰瞬间化身外科医生,毛手毛脚要掀老戴体恤,被一脚踹飞。
正调笑着,最后一个成员也到了。
楚飞燕礼貌道:“这位是?”
“哈哈!”
沈哲和陈泰都笑,戴志学苦恼道:“飞燕,我一直以为你是正派人,不要和某个下九流学坏了。”
“老戴?”楚飞燕愣愣,旋即微笑着说:“这真是有些意外。”
三人夹攻,戴志学渐渐抵挡不住,敲门声响起。
“给送水公司打的电话,我去开门。”
沈哲道:“正好口渴,来的正是时候。”喜滋滋的去拿林语菡送给他的杯子。
陈泰瞅见,道:“你又买一个?不让我赔了?”
“赔什么?”
陈泰道:“水杯呗,放假前不小心给你碰掉摔了。”
“我忘了……”沈哲忽然想起,这事好像什么时候和林语菡提过一嘴,送自己个杯子就是这么简单的原因?忍不住马上短信询问。
“是呀,摔了一个,我没见你包里有,就送一个给你用呗。”
“那你脸红什么?”
“……热的!”
沈哲把手机揣回兜里,冲陈泰道:“必须赔偿!”
然后是例行聚餐。
和楚飞燕在一起,难免又要谈一些成功、事业什么的玩意。
“飞燕,从你的角度来看,我的两笔投资都是失败的,不过你所认为的成功也不是最好的成功……”
“不讲回报率,那你讲什么?”
“对信息掌握的多寡才是商人、官员、普通人之间最大的区别,所以我们进入了信息时代。比如,我有一千万和你有一千万,投资后的效果绝对不同,你掌握的信息比我多得多……”
论起沈哲掌握的信息,深度上他是渣,广度上全世界独一份。
故此,他和楚飞燕这类人谈天向来是浅尝辄止,用离奇来压制专业,世界之力压制个人。
而楚飞燕在沈哲面前,就常常化身小学生。
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将要到来的信息时代不可避免,是进步。
……
2003-2004学年,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