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
横江手中不停颤抖的惊门灵符,渐渐平息下来。
令符上的黑白二色光芒,渐渐收敛。
继而,仙音消散。
横江拿起令符,细细一看,只见令符之上的灵光,比之先前,已然消散了不少。
他便按照廖长空在心中所写,用一根绳子,将玉符牢牢拴住,挂在脖子上,贴身收好,又收起了道韵阵图,把阵法撤去。
“少爷!我在阵中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雷声,可一步走出阵外,就再也听不到任何雷声了。这个仙门阵法,竟然可以隔绝声音,好神奇呀!”
红衣很是雀跃的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又说道:“从阵里面出来之后,我感觉耳朵和眼睛,都灵敏了很多倍呢。”
横江微微一笑,也不多做解释,道:“你去将衣物行李,整理一番。”
红衣依言而行。
当她再度出现在横江身后之时,身上已经背了好几个大包小包。
横江摇头道:“只需带些随身的衣物就是,被褥行李,就留在这里吧。”
红衣便把大包小包都放在地上,只拿了一个小包袱,背在背后。
横江微微皱眉,问道:“这段时日,你为何连衣服都没添一些?”
红衣怯生生的低下头,小声道:“钱都是少爷的,人家不能乱花。”
对于横江而言,钱财都是身外之物。
只因仙门中人,只需在凡俗世间略施手段,金银财宝唾手可得,足以车载斗量。
不过,红衣如此替他着想,倒是让横江心中一暖。
他本就是个感性的人。
二人走出院外。
横江正要拿出神行符,带着红衣一起离去,却又一群守在街角之人,蜂拥而来。
横江眼神微变,神色已冷。
可众人却直接跪在了他面前,连连磕头。
“仙长救命!仙长救命啊!”
“我家阿峰为了救助乡邻,被人害了,命在旦夕。求仙长念在以前曾是街坊,而我家阿峰又是为了好意救人,才出了事……”
“请仙长施以援手,我们做牛做马,也愿意报答仙长。”
一群人围在周遭,脑袋在地上磕的咚咚作响。
不一刻间,额头已经磕出血来。
这些人,横江略微有些熟悉。
正月初七,这城西诸多街坊邻居,来给他拜年,其中既有这些人的身影。
横江神色减缓,目光变柔,道:“谁若再跪在地上,我转身便走。”
众人闻言赶紧起身。
横江问道:“到底是何事?”
其中一个最年长之人,朝横江拱手一拜,道:“仙长,我家阿峰,见那盛彪蛮横无理,要强抢邻居王家的女儿做小妾,便去打抱不平,结果对方二话不说就动手,他们人多势众,把阿峰打翻在地,又拿出许多的棋子,混着屎尿,硬生生灌进了阿峰嘴里……”
横江再问:“此话当真?”
众人连连点头,甚至指天发誓。
横江道:“那受伤的阿峰何在?”
当即就有几人,跑至街角阴暗处,将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抬了出来。
壮汉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苏布麻衣,脚上是一双草鞋,双手双脚满是老茧,显然是一个勤恳的庄稼人。
受伤之人看上去二十来岁,不过此人久在田间操劳,受生活磨砺,实际年龄也许要小了二三岁。
阿峰虽仰天平躺,可独子却高高隆起,犹如怀胎十月。
阵阵腥臭味,从阿峰口鼻间散出。
显然,此人是被打得半死,再灌入混合了屎尿的棋子。
你老人家看着阿峰凄惨的样子,泣不成声,道:“我们想找大夫看吧,可城里的大夫都远走他方了。也想把阿峰的嘴掰开,让他将赃物吐出来,可是阿峰脖子已经肿了起来,连出气进气都困难,实在是吐不出来啊!今天听闻仙长回来,我们商量一番,就带着阿峰,求仙长相助。”
横江点点头,让红衣回去端一碗水出来。
随即,他当街画了两张符,再把符纸烧了,丢进碗中。
这两道符,分别是回春符与通腹符,在宣明法术里,只算寻常符法,难度尚且比不得掌心雷符,横江自然是一挥而就。
“把这符水,给阿峰喝下。”
横江把碗递给老人家,便不再多说。
众人欢天喜地,以符水喂食阿峰。
阿峰喉咙肿胀,本来已经水米不进,如今却咕噜噜喝下了一大碗符水,随即又呕吐不停,吐出了诸多污秽不堪之物,肚子也消了肿,竟能在别人的搀扶下,走到横江面前,跪在地上,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