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是啊,依旧那么直爽。”岳阳王点头笑答。
“那挺好。”
瞟几眼经过的顶梁巨柱,李清风漫不经心地,接着说道:“若是变了,即便披着这副臭皮囊,估计也没人认得出我这糟汉啰。”
话平和,别有深意。
不难看出,岳阳王和李清风必曾有故交。否则,这两人的对话不可能如此之随意。
“这可说不准…”岳阳王摆摆手掌。
“人往高走,水往低流。天有风云变换,日出月落。地有草木盛衰,水枯石竭。这人嘛,也总会有挪一挪屁股的时候。你说对吧?”
李清风领着夏寻相继入座。
缕着斑白胡须,他并未回答岳阳王的问题,而是非常无礼地,扭头问向夏寻:“他说什么来着?”
“哗…”
夏寻拿起桌上的酒壶,为李清风与自己跟前的空杯满上酒水,同时也略有无礼地回道:“说您挪屁股的事情。”
李清风皱起眉头,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
“我有挪过屁股?”
“有啊。”
夏寻认真点头:“年前,您不就是从纯阳挪到七星来了么?”
“哦!”
“啪!”
李清风像是顿时明了地一巴拍去自己大腿。
“我咋把这事给忘了呢?”
不过,这眀悟也只是一瞬间,之后他又重回来疑惑。
缓缓转头,看向上首的岳阳王,问道:“只是这七星和纯阳本是一家,我就换了个房间过日子罢了,算不得挪屁股吧?”
“……”
岳阳王好笑不好气地摇摇头。
他是被这一老一少的双簧,给唱没脾气了。好好一个开场白,顺水推舟,便能引出今夜的主题。但,突然冒出这一下叉话,就把话题变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他没放开话题,缓了缓,沉下声音:“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是一家,但现在可就不是了。不然,早不换,晚不换,你又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换这个房间呢?”
“别叨叨虚的了,现在说这个未免太早些了吧?”
很显然,李清风是有意避谈这个挪屁股的话题。他把目光移向红地毯另一边,同时用手指无礼地指着,对桌的那位阴邪的背棺男子。
道:“这些丑话就留着后头说吧。给我说说,这是哪家的小娃娃呀?”
“古梵。”
李清风话罢,岳阳王没答,对面男子即刻声起。尔后单手执起酒杯,咧起一道血腥的笑容,朝着对桌两人,敬去。
“你来。”李清风撇眼夏寻,咬着牙缝低声道。
“额…”
夏寻知道李清风想啥子。
无非是嫌弃人家娃娃年纪太小,若与之对饮,会降了他李大院长的身份罢了。无法辩解,也懒得拒绝,只好顺意。两手执起酒杯,夏寻朝着对桌这位名为古梵的少年,点点头。
“夏寻。”
两字说完,对坐两人,便先后起手,把杯中酒水,一口灌尽。
一杯烈酒下肚,对面那少年倒没啥事。只是夏寻这小白脸,则是顷刻满脸通红了。幸好这酒杯就两寸不到,装的酒水也不多,这醉意一时半会是上不了脑袋的。否则,他凭他的酒量,可就得出糗了。
待两人喝完一杯,李清风朝着岳阳王继续问道:“这打扮,够特别的,横看竖看咋看咋别扭,哪一脉的?”
岳阳王似有深意地笑起:“这可就很难说得清楚了。”
“恩?”李清风眉头皱起疑色。
没等有人解惑,那少年便放下酒杯,看着夏寻。
“都说你谋高,深得鬼谋一脉传承,谋与天齐。那不如,就由你来推算一番,如何?”
“咔…”
话中有刺,虽然不明显,但嘲讽的味道很浓郁。
只是,夏寻也不点破。他放下酒杯,微微抬起眼眸,与之相对而望。这便等于应承了,那少年的要求了。
好一会…
夏寻道:“西边来的吧?”
“恩。”少年点点头。
夏寻再道:“气血冲凌霄,承的是巫祖一脉的炼体术,这只能出自巫山。你又姓古,是巫祖的后人对吧?”
少年笑着再点点头,表示认同。
话至此,夏寻指着那少年桌上放着的罗盘,侧过脸问向李清风:“那棺材和罗盘,是真的假的?”
李清风略有不屑:“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只不过这假得来,还挺真的。”
“和七星剑一样?”
“那小孩子的玩意,哪能和七星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