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见阿德站在洼地边冥思苦想,知道又遇到了天大的难题,不然老大阿德不会在毒日头下一动不动烤烙饼。但大家都是鲁夫莽汉,帮不上他的帮,皆在一边干着急。
这两天,阿琦的伤势基本痊愈,就是身体还有些虚弱,整支队伍就只有他剩坐在一匹骆驼上。见堂哥阿德在洼地边拿不定主意,就叫格比把骆驼牵过去,他想与阿德商量。来到阿德身边,阿琦慢慢爬下骆驼,阿德见状连忙扶住他,
“阿德,是不是为难走哪边,走错了怕会多绕大圈子?”阿琦问阿德。
阿德点点头说:“是呀!平时多绕点路没啥,可这是在沙漠里。要是走错了方向,几天都走不出去,那就麻烦了。你知道,我们为了多装财宝,带的淡水和食物就不多……”
阿琦安慰他说:“吉人自有天相!不必耗费精力去想了,随便选择一个方向走就是,我就不信我们这十多号人,二十多匹骆驼——”
“你等等,你刚才说骆驼?”阿德突然打断阿琦说话,眼睛盯着阿琦乘坐的骆驼目不转睛,半晌他一拍前额,大声说道,“有了!就是骆驼。我刚才怎么就没想到?”
阿德说有办法了,而且办法就是骆驼。阿琦也骤然醒悟,不禁大为佩服堂哥阿德的聪明智慧。骆驼长年在沙漠生存,早已适应这儿的气候和熟悉地形,故人们将它誉称沙漠之舟。它应该知道路该怎样走,跟着它走就一定不会走错。
阿德立刻在驼队里挑选出一匹最老的骆驼,放在驼队前面,不去吆喝它,让它自由行进。大伙跟着它就行了。
这一招妙极,那匹老骆驼沿洼地边缘走一会,就下到洼地,那有一道凸出的沙埂,它便踏着沙埂安全走过了这条“流沙河”。为保险起见,大家过洼地时,阿德还是吩咐拉开距离,并用一梆子根长绳系在腰间。这样做可保万无一失。
事实上,阿德的这一措施一点都不多余。大家在过洼地时,仍然有弟兄陷入流沙中,好在有根救命的保险绳,再加上这沙埂土质不是非常柔软,前边的弟兄一用力就将陷进流沙的人拽拖出来。事后想来,为什么骆驼这样重的躯体轻易走过洼地,而轻于骆驼几倍的人反倒容易陷落流沙,这道理只要想一想它是沙漠之舟就明白了。
总算是有惊无险,过了那条“流沙河”。
有了老骆驼当向导,阿德只要看看大体方向没错,就由它带路。这一路走下去,差不多一到天黑,那匹老骆驼都能找到有水源的宿营地。把大家乐得喜逐颜开,再不愁在毒日头下口干耐渴了。
走了几日,有天下午,大家终于看见遥遥在望的木坦城了。
到了木坦城,众弟兄皆松了口大气,寻思着洗一个热水澡,再美美吃一顿,然后睡个安稳觉。如果睡觉时再找位女人来陪,那就赛过活神仙了。弟兄们心情舒畅放松,阿德与阿琦却比在沙漠更为紧张,只有他兄弟俩清楚,带着这一笔巨大的财富,一旦消息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印度政府,军队警察,还有各路英雄豪杰,定会如蝇逐臭,蜂拥而至。凭他们眼下这十多号人,是根本无法招架的。
当务之急要控制住在沙漠里救的那位兹罗多残兵,绝不能让他有单独的机会。阿德找来奎西,命令他同一位弟兄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紧他,不得有误。接着,又叫来骚马,要他告诉弟兄们今晚大家住在旅社,一个也不准外出,并且仍然轮流放哨,注意任何可疑事情发生。
骚马、奎西起先还觉得老大的命令不可理喻,等一边的阿琦说明情况后,才感到从今晚起,一直回到金三角的这段日子,可能比沙漠里的情形更为凶险。
回到木坦城,阿德他们依旧住在来时的那家旅社。一是他对这儿的情况相对了解,旅社的条件在木坦城算是不错的了,吃喝拉撒睡都可以在这里一股脑解决;再就是他们的汽车还寄停在这家旅社,穿越印度的广袤大地得靠这辆汽车。
晚上,阿德一个人离开旅社,再次去了那不翼而飞的酒吧那地方。他不相信这世上真会有鬼神之说,奇异怪诞的事情尚可理解,可以用科学的方法去破解,即使一时半会无法弄清楚真相,哪也不至于像那天发生的怪事,让人感到鬼神就真的出现在自己身边。这关乎到他的信仰,得在离开木坦城前的最后一天,去将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这一次,阿德去酒吧他特别留意了路上的情形。当他走过几条街区,瞧见几乎一模一样的街道,忽地恍然大悟——原来,上次他因心绪不安,无意中少走了一个路口,结果在那条街酒吧的位置看见的是一间出售冥物的商店。这不是自己吓自己吗?
阿德不由得苦笑了下。但还是有一些事依然百思不得其解,比如那突然消失的女郎,比如那有真实分量的金环?一路琢磨,阿德来到了酒吧。
这次,阿德还坐在老位置,还是要了一杯杜松子酒。他才坐了一小会,握在手中的酒杯骤然停在嘴边——他鼻子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一股熟悉的女人香味。阿德一调脸,竟然真的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