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路,打开了浙西吴军在水岸的屯田门户。而阿威和世辉他们,此番也攻陷了徽州的婺源城,俘虏了婺源守将陈德,将徽州守将常遇春打的大败。
故而此番对我军来讲,无论是水路还是陆路,我军都可谓旗开得胜。吴军那边,此时必然是人心惶惶。诸君,我大楚与浙西交战的时候,便也就到了。
半个月之后,池州之地的夏粮便就可以入库。那时,则便也就是我军攻入太平和浙西吴军一绝生死的时候了。诸君,此战若胜,则南国之地便将要尽归本王所有。
到那时,本王便也借先贤一句话送与诸君,“万户侯岂足道哉”,望诸君共勉也!”
“臣等,必为大王死战。吾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
“婺源以失,陈德他生死难料,遇春现如今已然率领残部,退守到了休宁。不过单凭休宁一地,想来也难以阻挡楚军太久。诸君,尔等都是我江南智囊,不知对此,诸君可有何化解之策?”
与此同时,远在金陵的朱元璋自然也受到了南方徽州传来的战报。
不过相比起兴高采烈、士气爆棚的大楚一方,他们这边自是显得死气沉沉。
“楚军此番来势汹汹,大有鲸吞江南之势,我军若想要化解眼前之局,如今看来,也就唯有将绍兴、宁越等地的兵马撤回才可啊!”
作为谋臣之首的李善长默然良久,还是不由第一个站了出来。
不过在他说完这话之后,身后有‘浙西大使’之称的杨宪却也不由站了出来,“绍兴、宁越,都是将士们抛颅洒血一寸一寸从张士诚和元廷手中夺来的。
此时若要将这两地兵马撤回,岂不等于将次二地白白的送给了元廷和张士诚。如此,我军将士们先前的所作所为又有何意义?”
“愚蠢!”见到杨宪这个刚刚投入浙西不过三年的小字辈,竟然也敢这样当众驳斥他,为之怒气冲冲的李善长当即也不禁对其喝骂了一声,“如今时刻,楚军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他们依仗着人多势众,先夺池州,又夺婺源。两战两胜,其军上下,士气定然暴增。若在此时,我军不能遏制楚军这鲸吞蚕食的势头,我军治下那些个结寨自保的地方豪强,绝对不乏趁势而起为楚军做引路人的。
如此,内忧外患之下,我军又岂有幸存之理!”
“这……”
到底‘姜是老的辣’,先是被李善长当众怒斥,又听到李善长这样一番纵观全局而并非只是局限于一州一府的言论分析,杨宪顿时便就不由被李善长驳的哑口无言。
不过幸而李善长此时也是懒得针对他,所以再将其驳的哑口无言之后,李善长便也就将目光重新转向了高坐主坐的朱元璋身上。
“国公爷,在臣看来,此时唯有将胡大海胡将军和耿再成耿将军的兵马从绍兴、处州两地撤回。然后让两位将军合兵,北上支援徽州。唯有如此,我军才不至于被楚军合围啊!”
“……”
沉默,朱元璋闻言不禁沉默了好一会。
不得不说,从招募家乡子弟兵,领军自立以来,这的确乃是朱元璋面对的最为严峻的一次局面了。
以前,即便面对强敌,可那也都是一线作战。他可以无所顾忌的将麾下的兵马集结到一处,与敌决战,然后取胜。可如今,西面数十万楚军来势汹汹不说,浙东张士诚那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甚至就连南部的衢州宋伯颜不花、处州石抹宜孙也是死忠元廷与他为敌。
一时间,放眼望去,东西南可谓三面皆敌。
如此一来,就连朱元璋自己,此时也真的不禁有种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感觉。
但,其人到底乃是中华大地百年才出一个的绝世人杰。心中虽然因此稍有迷茫,可却并不乏决断。
因而当李善长向他请示之时,理清楚思绪之后,朱元璋当即便也就做出了决断,“楚军此番来势汹汹,楚王张世华也是狼子野心之辈,此番欲要尽取我江南之地。故而此贼,才是我吴军此刻的头号大敌!
而至于浙东张士诚、衢州宋伯颜不花、处州石抹宜孙,此三人,虽也各拥兵马于一地。可屡战屡败之下,对我军而来,也不过只是癣疥之疾而已,不足为虑。
善长方才之言大善,传我令,立即让胡大海、耿再成两人领兵回援徽州。等两人回援徽州之后,则以胡大海为主,耿再成、常遇春二人为副,三人协力攻击来犯楚贼!”
“是,属下遵命!”
最受信任的冯国用抱了抱拳,而后当即便也就退下为朱元璋传令去了。
……
翌日,六月二十三日,一路行来狼狈不堪的王正阳和黄载黄乘德两人,作为张世华秘密派出的使者,也终于带着他们的使命和七八名负责在沿途保护他们安全的随从,来到了张士诚的中枢治所隆平府(后世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