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笑道:“没关系,你尽管放心,突厥人绝对不敢南下,至少这几个月不敢南下。”
“为何?”
“我给突厥的两位可汗分别写了密信,说我华朝近来打算调动兵马,进入草原助战,同时也强调了一点,哪位可汗对咱们态度好,咱们就帮谁。你觉得这个关键的时期,突厥人会不会吃了豹子胆,敢来得罪咱们?”任逍遥笑得非常憨厚和纯真。
董成却大惊失色:“难道我朝真要派遣大军帮突厥人?”
任逍遥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董将军,我忽悠突厥人,怎么连你也被忽悠了?老子跟突厥人说话向来跟放屁似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啊?”董成冷汗冒出,结巴道:“你……你骗突厥可汗?而且同时骗两个可汗……”
任逍遥非常无辜的眨着眼:“有什么不对吗?”
“可……可是人无信不立……”
任逍遥愕然睁大了眼,非常茫然地问道:“信用?什么东西?值钱吗?”
董成满脸冷汗,拱手拜服:“任将军……厉害呐!皇上……更英明!”
任逍遥当仁不让的一挺胸,喜滋滋的道:“那是,子曰:每一个牛叉的大臣背后,总是站着一个更牛叉的皇上……”
“这……这是哪位‘子’曰的?”董成觉得自从见到任逍遥后,身上的冷汗就没停过。
“我家守门房的楞子。”
“……”
※※※
两军阵前,董成使劲甩甩头,似乎想甩掉这段不愉快的回忆。
半晌之后,他望着柴梦山苍白绝望的面孔,喟叹道:“梦山兄,你我戍边十余年,深蒙圣眷,同受皇恩,兄今日为何要做那万人唾弃的国贼耶?”
柴梦山咬着牙大喝道:“董成,你用不着教训我,成王败寇,如此而已!要战便战,不用废话!”
说完柴梦山拨马便走。
回到本部的柴梦山,背上已被冷汗浸湿,董成的夏州兵马出现在这里,意味着皇上早已有所布置,换句话说,太子,输定了。
“将军,我们冲出去吧!”部将围着柴梦山,焦急的大声道。
柴梦山抬眼望着对面漫山遍野的夏州边军,眼中闪过无数复杂的神色,终于咬了咬牙,点头道:“传令!准备突围!”
“将军,往哪个任向突围?”
柴梦山目注前任,苍凉的道:“幽州,我们回不去了……天下之大,却已容不下我们,我们只能朝北任去……”
“北任?”众将面面相觑。
“对,北任!往西突围,然后转道向北,进入草原,突厥人正为汗位正统而互相交战,我们这五万人马若进入草原,必是两位突厥可汗争相拉拢的对象……”
柴梦山依依扫视着部将们,忽然喟叹道:“本将军对不起你们,把你们带入如此绝境,却不知今夜突围之后,我五万将士还能剩下多少……”
“末将誓死追随将军!”众将领满怀激荡,齐声大喝。
对面,夏州边军已擂起了战鼓,声势浩大的向他们席卷而来。
柴梦山扭头望向身后的长江,他忽然觉得这几日就像一场黄梁梦,在伸手即将触碰到成功的那一刹,却忽然栽进了无边的地狱之中,这令他不得不叹息,曾经,他离成功那么近,近得只要能渡过这条江,也许,他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功臣。可惜……他还是败了,现在他要率领这五万将士突围而去,惶然如丧家之犬一般,进入华朝之外的草原,做那异乡的异客,也许这辈子,他再也没有机会踏入华朝一步……
太子殿下,你和你的父皇,还是相差太远了啊!
“全军结阵,往西,突围!”
※※※
京城,寿王府中。
昏暗的灯光下,寿王和他的幕僚孙槐正在低声细语。
“殿下,万没料到,任逍遥竟然一天之内便控制住了城防军……太子后路被截,他这次谋反,败局已定了啊……”孙槐慨然而叹。
寿王冷笑道:“那个泼皮混混般的人物,控制城防军完全是运气而已!”
“京城如今已乱成一团,殿下,您是否该早作打算了?”
寿王点头道:“不错,本王要马上出京,不能耽误,待本王回到兴庆府,再杀了领兵大将王文剑,兴庆府的十五万大军尽入我手,届时本王挥师直入京城,天下谁人可挡?这里便让父皇和太子两人去斗吧,他们之间谁胜谁负对本王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殿下所言甚是,只是……殿下,如今任逍遥控制了城防军,又关闭了京城四门,殿下如何出城?”
寿王冷哼一声:“本王乃皇子,亲王之尊,任逍遥那小儿岂敢拦我?”
昏暗的烛光忽然闪了一下,寿王目注烛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