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已将名字告诉你,你也应该把名字告诉我啊!”姜晞平静的望着嬴恬,轻声说道,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嬴恬的脸又烧又热,紧张的更是说不出话来。
“我,我,我是秦---”
紧张之下,嬴恬差点说出自己就是秦国的太子,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这么说你是秦公子了?”姜晞好奇的再次问了声。
嬴恬木讷的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望着嬴恬慌张又紧张的神情,姜晞又笑了,于是便为嬴恬开脱道,“看把你紧张的,公子一定是迷路了。”
虽然再为嬴恬开脱,但是冰雪聪明的她已经猜出眼前这位见到自己紧张到说不出话的年轻公子一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
因为他穿着纯黑色的衣裳,而且他手里拉着的是一匹战马。
战马?
在那个年代可不是随便谁都敢骑得;更主要的是,虽然他黑衣黑面,但是走起路来腰板挺直,脚下很有力量感,这明显是一位将军才具有的气质。绝不是是一般富家公子所能具备的。
“我、我是迷路了。我、我---”嬴恬还是说不出话来,突然转身上了战马。
“我会来找你的----”
留下这句话,嬴恬纵马出了沙洲。
蒹葭苍苍,
蒹葭苍苍。
蒹葭就是芦苇,密密匝匝,苇絮飘满河道,如梦似幻,漫天飞舞。
一簇一簇的从秦国太子嬴恬的眼前飞过,粘在了他的身上、头上、脸上。
嬴恬一摸,脸上竟然有泪水,与飘过的芦苇粘在一起。
他流泪了,
这是幸福的泪水,
这是初恋的泪水,
这是激动的泪水,
十七年了,
他痛苦过,
他愤怒过,
他拼杀过,
他却从来没有因为那一瞬间的凄美流泪过。
今天,他终于流泪了。
“刷刷刷---”
“刷刷刷---”
芦苇划过嬴恬的脸,他一点也不觉痛。
“刷刷刷---”
“刷刷刷---”
嬴恬快马冲出芦苇丛,留下一丛一丛的芦苇不断的摇晃,苇絮更加快乐的飞开,在风的作用下,飞的更远,更远----
他的身后,歌声再次响起--
蒹葭苍苍,
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
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
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
宛在水中央。
歌声飘荡在终南山下,渭水南岸。
“嘿嘿嘿---,这个人真傻,见到我家公主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还说什么,他会回来的。”
侍女望着嬴恬的背影嘲笑道。
待她们笑完,再看一眼公主,却发现公主还望着摇晃的芦苇出神,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公主,那个傻瓜早就不见了。”
“他一点也不傻。”姜晞公主轻声的说道,声音里竟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她的眼前是轻轻摇晃的蒹葭,密密匝匝;
她的身后是巍巍高耸的终南,直逼云端;
她的头顶是随风飘散的苇絮,如梦似幻;
她的脚下是景致小巧的沙洲,沙白水静。
她宛在水中央---
嬴恬回到馆驿,季子还没有回来,可是他却再也坐不住了,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满脑子都是姜晞的影子。
直到午后,季子才回到了驿馆,“哎---”,远远的就能听到他的叹息声。
“快说说,矢国的事情谈的怎么样了?”嬴恬焦急的问道。
季子望着他,轻轻的摇摇头,“你们不合适。”
“为什么?为什么啊?”
于是,季子就把今天大殿上的事情告诉嬴恬,“今天拜见了矢伯之后,我就代表秦国正式向矢国提亲;听到我们的提亲,矢伯很高兴,也很爽快的答应了我们的请求。”
嬴恬睁大眼睛,仔细的听着季子的每一句话。
“见矢国答应了我们的求婚,我也很高兴啊!双方便拿出你和姜曦的生辰合八字。你知道结果不好啊!”季子望着一脸呆滞的嬴恬说道。在春秋时期的婚嫁中,合八字是比较重要的一步,如若二人八字不合,婚配一般不会成功。
“为什么?”嬴恬有些失控的问道。
“八字上说,两人命中相克,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