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子竟然是——柳子然!
他此刻不再是白衣如雪,而是锦衣如玉,芝兰玉树,风度翩翩的一国皇子身份。脸上带着三分似笑非笑,缓缓地转过身来,侧脸向着从大门外走进来的,红袍如火般妖骄的段逸尧。
段逸尧尽管心中凛然地被震了震,但他面上可没露出什么蛛丝马迹来。他一向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的。如今在天元国的金銮殿上,他战神王爷没理由怕他吧?
虽然,他私自囚禁邦交大国的皇子要是让父皇知道了的话,只怕不是一件小事。但他可以赖账,当从未见过这个异国皇子就是了。
所以,段逸尧跨着四平八稳的步伐,走到殿前,看都没看柳子然一眼,就先是给父皇请了迟上朝的罪,然后才转身,冷睨了柳子然一眼,带着一丝讥讽问道:“父皇,这位是哪里来的外宾?穿着如此的花俏,怎么看怎么象……孔雀开屏。”
他一向不是一个尖酸刻薄的男子,但一想到他是被那个小丫头救出来的,他的口吻就坏起来了。那小丫头跟他什么关系?为何要救他出来?他那天也是顺手牵羊将他收回来罢了,他的身上没有那本书,他原本就想放人了。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丫头自己走掉也就算了,为何还将他救走?
疑云重重的段逸尧此话一出,立时便引来一阵sao动!原因是,战王殿下三王子可从未在金銮殿上如此的奚落嘲笑过别人。虽然,三殿下被封为战王,但平时待人顶多就是冷漠强势些,也不至于对人冷嘲热讽,皇家的礼仪一向还是极佳的。
端坐于龙椅上的玄德大帝听了也不禁轻蹙眉头,袖手轻扬,肃声道:“三皇儿,休得出言无礼。这位是我们邦交友国天闽国的三皇子殿下柳子然。”
段逸尧这才收起讥讽,拱手道:“原来是天闽国的三皇子殿下柳子然,失敬!从未谋面,难免失误。”
柳子然玉颜淡淡一笑,并没提起他被战王段逸尧软禁府中之事,回道:“不知者无罪。只要不是明知故犯即可。战王殿下果然是百闻难得一见,英明神武,气宇轩昂。”他如此一赞,倒显得他落落大方,心怀坦荡了。
他不是来揭他软禁他在府上之罪么?居然假装不认识他?算你识趣!段逸尧眼底划过一丝疑惑。
突然,却听得大皇兄段逸辕用非常兴奋的声音在这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前,高声说道:“三弟,你来得正好呢。柳子然柳殿下刚才在金銮殿上,在父皇的面前掷重宣称。如果父皇将右相爷的大千金沐蝶灵作和亲的对象,远嫁天闽国做柳殿下的王妃,柳殿下承诺他继位后割让两座城池——东凌城和天波城。”
段逸辕说这番话时,都在吞着口水。两座城池啊!换娶一个丑千金!谁能不动容?究竟是右相爷的丑千金疯了呢,还是战王殿下和柳殿下疯了?这其中难道没有什么秘密么?满朝的文武百官都开始怀疑,右相爷的大千金魅力何在?难道其中有着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内里乾坤么?
段逸尧一听,剑眉登时飞起一抹怒火,眸光冷冽地射向柳子然,傲声问道,“什么意思?右相府的大千金沐蝶灵是本王未过门的准王妃,阁下此话不觉太过?”脑海闪过一个早就存在的疑问,难道小灵儿真的是“杨千夜”?昨天杨丫头在他的府上失踪之后,晨起就有相爷府上的人来报,大千金自己回了相爷府。
而此刻,柳子然为何一早就在天元国的金銮殿上露面,居然要以两座城池换娶小灵儿?但要说小灵儿就是“杨千夜”,那又太诡异了!他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疑惑。
柳子然负手于后,淡淡定定地说道:“本殿下没有任何居心。只是,本殿下来贵国之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她自称和本王有着三世情缘,曾数度有恩于我。她说她今生容颜奇丑,问我会不会嫌弃她。如蒙不弃,就请本殿下娶她为妃。她说她是右相府的大千金沐蝶灵。所以,本殿下千里迢迢,攀山涉水为伊人而来。刚才问了贵国的国主,原来果真有其女其事。听闻三殿下在宫宴上点她为妃,但她已当众拒婚。如此,沐千金应当还未算得上是三殿下的王妃吧?本殿下愿用两座城池娶她,承诺两国邦交永结奏晋之好,战王殿下想必有成人之美?”
柳子然此番话说完,没有人知道他的梦是真是假,但却觉得玄之又玄。他是异国王子,也是天闽国现任国主指定的皇位继承人,是当今天闽国的国主柳世真和肖皇后肖景最疼爱的皇子。千里迢迢,攀山涉水而来,这倒是真的,难道当真有这么奇怪的梦不成?
想那日在宫宴上,右相府的千金沐蝶灵脸上确是蒙着面纱,充满了神秘感。原本一个被传说得又傻又疯的丑千金,怎么一下子成了一个香饽饽?这天元国的战王殿下在宫宴上当场点妃已经让天下人沸沸扬扬了。今日居然还来了一个异国王子,据测国力甚至比天元国稍强的天闽国三殿下,因梦而来,用两座城池娶她?
满朝的文武百官被这种千古难得一见的奇事逗懵了!居然全场鸦雀无声,针落可闻,全场屏气凝神,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