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因为以前的仇家找上了门,我逃了出来,好在有亚丝娜陪着我。不说那些不开心的,诶你怎么哭了?”
希德嘉大眼睛里氤氲着水汽,很努力地不让眼泪流下来,抱着阿诺尔手臂哽咽地说道:“你不要难过,你可以把这里当成新家,在这里没有人会难为你的。”
阿诺尔摸摸希德嘉的头发,笑得很温和:“不行啊,我是家里的长子,怎么可以一直逃避下去呢。这趟来莫扎特城我只是来碰碰运气,看凭借我的音乐能力能不能挣点钱,没想到天上掉下来这么大一张馅饼,真是太幸运了。”
希德嘉抱着阿诺尔安慰道:“不用担心,不好的事情都会过去的。”
阿诺尔拍拍希德嘉的后背,示意她自己没事,然后笑着说道:“我们还是练习小提琴吧,眼下还是比赛比较重要。”
希德嘉把眼角的眼泪抹干,郑重的点点头,她已经决定要用尽全力帮助阿诺尔赢得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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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和肖邦希德嘉用过晚餐后,阿诺尔躺在房间的大床上,房间没有亮灯,今晚又是个多云的夜晚,阿诺尔盯着天花板,两手枕在脑后,胸口平稳地起伏着。
自己第一次撒谎是什么时候?到底是练习经历了多少次才能到今天这样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逻辑清晰的谎言?
只身在外,肯定不能把自己的全部摆在明处,但这样的欺骗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是不是有些残忍了?尤其是看到希德嘉的眼泪,当时阿诺尔笑得很温和,但心里却已阴云密布。
到底有多少个阿诺尔?拉斯加顿那个恶名昭著的赫芬斯家长子,盗贼公会七十八小队的一员,现在又是没落逃难的贵族子弟,将来还会有多少个身份?一次又一次的谎言会不会将自己身边的人逐渐赶走?
阿诺尔现在心头很乱,抬手变出短笛,想借短笛将内心的苦闷转化成音符,用作宣泄的手段。
少年躺在床上,彷徨的音符从短笛尾部飞出,在房间里环绕,可阿诺尔心里的烦闷似乎是无止境一般,不断地转化成音符,但心底的烦闷却从不见减少。
门外,希德嘉静静地靠在门上,听着房间里有些悲凉的笛声,在阿诺尔不知情的情况下,一个小小的听众默默地分享了他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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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尔一夜未眠,用短笛将内心的苦闷宣泄一通后,见时间已经不早,抬手在床的四周和上方建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将自己包了起来,铁墙上有细小的孔隙,既能有效的防止声音外流,又不至于将里面变得缺氧。
离比赛还有一个多月时间,但阿诺尔学习的时间要比别人多四分之一,而且从拿起小提琴便没有放下过,一直到将近凌晨,阿诺尔才撤掉铁墙,从床上跳下来,拂去床上的褶皱,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还没醒来的莫扎特城。
夜晚是莫扎特城短暂的安静时间,一旦人们醒来,整个城市又会被音乐所包围。
感觉时间久了,连从莫扎特城上方飘过的云都会变成音符状。
一晚上的练习效果很拔群,自吸收了绿光之后,阿诺尔对身体的控制能力今非昔比,对他来说只要让身体适应并习惯小提琴,好的音乐无非包含这四个方面:精湛的技巧,感情的融入,出色的乐谱和完美的乐器。
昨晚他用小提琴将自己写的几首乐曲演奏了一遍,但因为心里的苦闷还有残存,他没做到感情投入,演奏出来的乐曲如白水一样寡淡。倒是他用短笛发泄时即兴演奏的曲子要出色的多。
在窗前站到太阳升过地平线,敲门声响起,希德嘉柔柔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阿诺尔,你起床了吗?”
阿诺尔走过去打开门,门刚一打开一个柔软的身躯抱了上来,看着希德嘉盈盈的笑脸,阿诺尔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做了什么梦啊,刚睡醒就这么开心。”阿诺尔帮希德嘉整理散开的头发,笑着问道。
“嘻嘻,梦到你在比赛上得到了第一!”希德嘉见阿诺尔露出笑容,心里开心的不得了,当然还有阿诺尔亲昵的动作,给了她意外的惊喜。
一个小女孩对你微笑,没有人会一把将这天真的笑脸推开吧?再加上希德嘉的微笑驱赶了不少阿诺尔心中的烦闷,他怎么会把她推开呢?
“哇!你的房间好整洁啊,我还以为男孩子的房间都是一样乱呢。”希德嘉并没有舍得放开阿诺尔,偏过头看向里面,惊讶地说道。
阿诺尔嘴角勾了勾,问道:“城主的房间很乱吗?”
“是啊,”希德嘉很老成地叹了口气:“每次都是佣人帮他收拾房间,在佣人收拾好房间之前我是不会进他的房间的。”
“也许城主那样一心为了音乐的人多少都会对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