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反倒觉得亲切。
老大去的时候,凶悍媳妇正在挑选做花灯的材料,见老大过去,笑意吟吟地拉着她,先是问了吃了什么,昨晚睡得如何?
老大白了她一眼,“有屁快放。”
“嘿嘿,我就想问问你,你家那位韩公子当真是回家娶亲去了?而不是回家去准备迎你过门?”
“我估摸着是不会差的,你若是不信我也没得法子。”老大随口应了句,便去逗着凶悍媳妇的儿子,“小石头,你娘亲真是太八卦了,太八卦了。”
“老大,你这没心没肺地样子做给谁看呢,我又不是外人,跟我说句实话会死吗?”凶悍媳妇瞪着她,连小石头都不让她摸了。
老大撇撇嘴,去看老齐叔,还没开口,老齐叔便摆手,“其实我也想知道,韩公子到底是去了哪里,就没跟你交代过?”
“没有。”老大斩金截铁地说,如果说留书一句等我也算是交代的话,那可能是交代了,但这没头没脑的话她不知该如何说,那便还是不说罢。
“你呀,韩公子一表人才,对你又好,你说,是不是你整日摆着死鱼脸,把人家给吓跑了?”凶悍媳妇数落一阵,又对着老齐婶子说,“婶子,你说男人啊谁不喜欢温柔些的,大方些的,否则任凭他一腔情意无处付诸,岂不是让人心寒,如此便错失良缘了。”
“胡说,坡嘴哥不就是对你言听计从么,我如果要找也是要找像坡嘴哥那样的男人,你看那个韩冬,那厮绝对不是听我话的人。”老大说的义正言辞。
凶悍媳妇却冷哼,“那你还是等下辈子吧,我估计你是找不着了,打光棍吧!”
“喂,你再这么说我就跟你割袍断义了,有你这么损我的么?自己人就不能给我说些好话么?”老大龇牙咧嘴地反驳,如果不是顾忌着她刚出了月子不久,她真想去掐她脖子。
凶悍媳妇对老大的威胁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随便,反正当初说要结拜的就是你。”
老大见她好似有些生气了,忙又去拉她的胳膊,“哎呀,好姐姐,我这是说笑呢,可不敢当真。”
凶悍媳妇背过她去继续挑选竹篾和花样,老大对着老齐叔吐了吐舌,又黏了上去,“这个纹样不错,给我也来一个,不过我不会做,姐姐,我跟你一起去你屋里让坡嘴哥给我也做一个吧!”
凶悍媳妇暗叹口气,这话也就只有她能笑着说出来了。
“行吧,多挑几个,到时候让你坡嘴哥做。”凶悍媳妇到底没法子跟她生气。
老大笑着拍手,又去吧唧了一口小石头,笑说,“有姐姐果真是好,那我要多挑几个,给小五小六,哑娘都做一个,可好?”
“好是好,不过你得让哑娘给我们做顿饭吃,还得有你酿的梨花殇才行。”凶悍媳妇建议道。
一听酒,老齐叔自然不遑多让,“若是你肯让哑娘给我们做顿吃的还配上酒,这些花灯啊,我就送你们了,想拿多少拿多少。”
老齐婶子在一旁摇头,却也止不住地高兴,“你老齐叔啊念叨你楼里的酒可是有好些日子了,这不,那韩公子在你屋里你一直不过来,你老齐叔脸皮薄自然也不好过去找你,才等着了今日,估计又要盼着上元节快些来了。”
“哈哈哈哈......”凶悍媳妇与老齐叔一同大笑,就连凶悍媳妇怀里的小石头都忍不住咯咯,老大难得脸红了起来,佯装听不见,低头去仔细挑选花样。
一只白皙莹润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从她身后伸过来,将她挑了许久选定的桃花纹样抢走了。
老大正要发飙,转身过去却突然见着了熟悉的眉眼,闻见了熟悉的青荇味。
他嘴角噙着笑,带着赶路来的风雪,却语气柔暖如三春白月,“这个花样不好,待会儿回家了我给你绘。”
“好啊!”老大笑着放下,她也觉得自己挑了这么久确实没有什么更亮眼的。
但老齐叔却不依了,“韩冬,你说着竹篾不好都不能说我这花样不好,这可是我都用上了毕生所学画的,来买的人哪个不说好?”
老大耿直,眨巴眨巴眼,仔细瞧了瞧,道,“确实不是很好啊,老齐叔,可不能不服老哇。”
“你...不成,今儿个我无论如何都能认了,要不...要不你给我画一个,如果你真的画工比我好,那我就认了。”老齐叔仰着脖子说的理直气壮。
老大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得了,老齐叔,你不就是想要韩冬给你绘一个嘛,直说不就行了。”
“我...”老齐叔不想老大如此直接地戳破他的小心思,老脸难得红了一红。
夏寒便笑着开口,“老齐叔,我经常听老大提起你,也知道这么多年多亏了你待老大很好,很是照顾,才熬过了这乱世的颠沛,老大很尊敬你这个长辈,我也甚为仰慕,别说你要我画一个,就是画十个也成,只要你不嫌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