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开嘴眼神犀利,昂首朝苍茫嘶吼。它身上似乎还背负着什么,但他已看不清。
只是这鸟让他觉得有些眼熟,似曾相识的感觉,大磊探向前眯着眼睛仔细琢磨,不由得心里一沉,这鸟......会不会是他在沙漠迷路时看到的那只秃鹫?
畜生都长得一样,他不敢保证,只是一种很强烈的直觉,没由来的冒出。
同时,大磊心里还有一个疑问,虽然他没什么文化,但这鸟一看就是不吉之物,女孩子家家的,闺房中为什么会有这么阴晦的图案?
突然,床上的纱帐隐隐摆动,大磊注意力转移过去,那青白色的纱帐后冒出一个人影,她佝偻着背身子瘦小,看样子应该年事已高,行动不便。艰难地从纱帐后走出来,缓缓下床。然后四处看了看,确保无人后,她跛着脚,一步步来到了镜子前。
大磊不由得后退两步,真是鬼一般的面容!
镜中的老妇眼神哀怨,她苍老的脸耷拉下的褶子层层可数,每一层都好似岩石上深入的沟壑。头发稀疏得勉强扎成一个发髻,头皮清晰可见,上面还有一块块可憎的褐色斑点,眼睛小如蚕豆,鼻子却出奇的大,像一块不成形的面团,上下两片薄唇已经萎缩得难以闭合,漏出参差的牙齿,她目光变得黯淡,默默地泪珠滑落,顺着脸褶滴在粗糙的衣襟上。
大磊心里开始发怵,想走却又挪不开脚步。
老妇哭着哭着,竟然笑了起来,她笑的过于夸张,脸上的皱纹一颤一颤的狰狞不堪,就似被火焚烧的厉鬼般触目惊心,笑到最后,她捂着肚子无力摇头,又缓缓抬起面容,简单得整理下仪容,凝望着镜子,眼神阴冷。
许久,她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长形物,然后从梳妆台上拿起枚金簪扎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渗到长形物中。
大磊看不清她手里拿着的具体是什么。只见老妇缓缓起身,背对着镜子露着一个驼峰背一步步朝床边走去,她将长形物放到褥被里。
突然,回头冲着镜子诡异一笑。
大磊浑身打了哆嗦,虽然他知道老妇是对着镜子,可他也是看向镜子,这样一来,就好像那老妇在对着他跪笑一般,心里不禁发麻。
老妇双手合一,嘴皮微微扯动似在念念有词,念着念着,老妇激动起来,膝盖一屈跪在地上,然后猛烈地磕了三个头!
霎时,整个镜子都在剧烈摇晃,大磊被它一震,有些措手不及猛地摔在地上,等再爬起来时,镜子里的画面已经不见了。
大磊伸手拍了拍镜子,他很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可这镜子画面一转,取而代之的竟然映出他的模样!
镜中的大磊身处在一个巨大的沙坑中,目光呆滞,像丢了魂儿一样杵着,甚至流了鼻血也没发现。旁边站着的是小海,从兜里递给他半块巧克力。
大磊看着画面中的俩人,思考着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自己什么时候流过鼻血?小海什么时候给过他巧克力?
突然,他视线落到镜中远处,沙坑岸沿儿上出现的一个人影!那人影挥了挥手,然后溜的一下跑开了。
......这荒芜的大漠竟然还有第三个人?!
会是谁呢?
可这镜子就像故意与他作对一般,正当大磊向前倾身,打算探知后况时,画面里的人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最后竟然模糊成一团锈渍,印在镜面上。
嘿!邪门了!大磊伸手敲了敲镜子,使劲擦拭着,可那突来的锈迹怎么也弄不掉!许久,大磊看毫无进展,骂了句脏话,起身拿起角落的烛台灯,推门离开,在他推门之前,又不甘地回头看看,那镜子安安静静地立在那儿,散发着幽深的亮泽,也充满无尽的诱惑。
大磊叹了口气,镜中的画面既然没有发生过,就证明是将要发生的事,老天给了他一半的答案,也给了一半的未知。算了,天命难违,注定如此。
他拿着烛台小心翼翼地走着,烛光亮度有限,他只能看到眼前不足半米的路。走了一会儿,大磊发觉前方有隐隐若现的白芒,随着他的靠近,这白芒越来越明亮,难道...!
大磊快步奔向那儿,果然——那儿竟然是出口!他难以掩饰自己的震惊,加快了脚步跑到这片光芒中!抬起头——头顶竟是白炙的天还有火辣的太阳!
他四下看了看,自己竟然身处一个巨大的沙坑中,而如自己预料的那般,手里的烛台变成了一块破木头,他身后的出口也不见了。
那阴暗潮湿的地洞正如它那晚出现的那般突如其来,此刻又蒸发得连个影儿都没有。
做梦一样。
大磊眯起眼打量这个沙坑,不对......这坑......不就是他们那晚呆的布满尸骨的沙坑么?
成千上万的尸骨不见了,只留下这巨大的沙坑!
海...小海!小海一定就在附近!
大磊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