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漆黑里睁开双眼。

于此同时，她立刻发现了身上的异样。

有只手抓着她的右脚脚腕，还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左手手臂。

两只手都抓得很紧。

通过稍有差异的体感温度和位置，能判断出这是两个人。

江照月只感受了一瞬，便顺着感觉往两个方向各踹了一脚。

“醒醒。”

黑暗里很快又多了两双睁开的眼睛。

先是男人略显诧异的声音：

“什么鬼地方？”

旋即变成薄有怨气的语调：“江照月！我待你不薄吧？你怎么下手这么狠？你怎么不直接往我脑袋上捅？”

江照月眼都没眨，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她语气平静地说：“下次一定，先放开我的脚。”

洛怀阴安静了一瞬，然后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迅速松开了抓着她脚腕的手。

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语气显得淡定：“现在只有我们两了，我的修为比你高，你先给我道歉，我才会原谅你，不然你别想出去了。”

江照月根本没理会他，只是声音更轻了些，平静而疏离道：“姜师兄，你也松开手可以吗？”

姜栖影‘刷’得一下松开，动作比洛怀阴还要慌张。

但他什么也没说，反倒是洛怀阴在愣了一下之后忍不住拔高声音：“什么？他为什么也在？”

他还以为只有他和江照月两个人陷入了这个古怪地方。

之前的混战姜栖影没有参与，他站在天衍树底下，目光平静地看向天空中他们争夺。

所以洛怀阴根本不知道最后一刻，姜栖影也拉住了江照月的手臂，一同来到了这里。

姜栖影松开手之后，没有说话，只是在黑暗里沉默，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江照月则试着将视线转了一圈，眼前依然是黑暗。

这很不寻常，到了他们这个修为，黑暗视物是很普通的能力，但此地竟然如同蒙住了双眼，没有一丝光亮，连身边人轮廓都看不见。

天衍道果消失在她掌中，她的掌心好像留下了什么印记。

从来没有过记载天衍道果会发生这样的异变，江照月感知一圈无果后，打断了还想说话的洛怀阴。

“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两位，我们探索一下？”

“这里什么都看不见，如何探？”

洛怀阴从纳戒中拿出照明物体，却发现所有的光亮在这里都失去了效果，连神识也无法看清，好在灵力还在。

江照月想了想，提议：“用手触摸，至少弄清楚是什么地方，为了防止意外，我们想办法将彼此连在一起。”

她话音刚落，洛怀阴便道：“牵手？我不可能牵他的手，你先给我道歉，我就勉为其难牵你的。”

江照月呵呵笑了两声，很温柔的语调。

“我是说，用绳子连在一起，洛师兄放心，我怎么会占你的便宜呢？”

“……”

洛怀阴沉默了一会儿，才发出一句低沉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最好这样。”

姜栖影则什么都没说，只伴随着细微的物体摩擦声音，之后才听到他的声音传出：“我这里有缚灵索，应该可以。”

“好。”

江照月点头，这种特殊时候，两人也没有纠结之前的约定还作不作数，她朝姜栖影的方向张开双臂：“姜师兄，捆在我腰上吧。”

“等等！”

姜栖影还没说话，洛怀阴先有意见了。

他语气严肃起来：“男女授受不亲，姜栖影，你是不是想故意占我师妹便宜？”

姜栖影没有丝毫被他挑起来的情绪，只是平静地说：“缚灵索以神识控制，我不会触碰江师妹。”

“神识就不是占便宜了？”

“那你想如何？”

洛怀阴张了张嘴，到底还是说不出让我来的话，便只坚持道：“反正不行。”

江照月在黑暗里勾起无声的笑，声音却显出无语情绪。

“这个时候纠结这些，你有病吧？”

“我也是为你好……”

他显得很小心眼的样子，好在姜栖影比较大方，不想与他计较这个，便道：“江师妹，我将神识抹去，你来认主缚灵索。”

“不好意思姜师兄。”

“没关心。”

这对话听得洛怀阴在黑暗里都忍不住嘲讽，他无声地骂了句：装什么装，就你大方能容人。

但下一刻他的思绪就被转移了。

江照月明显对他有些不耐，声音都没那么温柔，她许是握着缚灵索看向他的方向，在洛怀阴默默骂姜栖影的时候直接摸向了他的腰。

“手抬起来，我没姜师兄那么高的神识，暂时认主我用不了神识驱使。”

洛怀阴身体一颤，下意识僵住，不自觉在黑暗里往下看了眼，却听江照月疑惑道：“你抖什么？”

他呼吸顿了一下，半响镇定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