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掌赞道：“大公子果真心思巧妙，不愧是悬河楚氏未来的继承人。”

楚今阳以为这是同意的意思，松了口气，也笑着说：“洛兄赞谬，悬河楚氏的少家主，如何比得上云渺仙宗的少宗主，愚弟先在此祝洛兄旗开得……”

‘胜’字还没说出口，金光划过他的瞳孔，留下短暂璀璨的光芒，楚今阳瞳孔剧烈缩小，整个人迅速往后。

然而还是慢了。

金光回到洛怀阴的指间，流光梭顺着他的指尖灵活流转，不见一丝血迹。

他对面，楚今阳却捂住自己的脖子，踉跄两步，血液泊泊从他指缝流出，他张嘴，说出来的不是话，而是喷涌而出的鲜血。

本在旁边听着的天流云吓了一跳，忍不住低呼：“洛兄。”

楚今阳气息迅速衰弱下去，站在他身后的几位楚氏天骄立刻扶住他，面色顷刻大变。

有人输送灵气，有人喂食丹药，有人摆出防备姿态。

洛怀阴却毫不在乎，只看着那道流光在指间环绕，他一贯带着温柔假面的面孔上浮现出些许漫不经心的笑来。

“怎么楚氏没人告诉你？江照月脾气好，我的脾气却没那么好，大族嫡子我也杀过不少，不知道楚氏大公子，想成为第几个？”

流光梭穿透了楚今阳的咽喉，对于普通修者而言，咽喉被刺穿，是必死的致命伤。

楚今阳比普通修者好些，气息也在不断衰弱，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只有眼里浮现的恐惧之色愈加浓重。

旁边的楚氏天骄见状咬牙道：“走！快回楚氏。”

秘境才进来，但楚今阳这个样子，显然待不下去了，更何况洛怀阴虎视眈眈，若真想杀人他们拦不住。

谁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出手第二次。

几人扶着楚今阳一边防备一边谨慎地后退。

好在洛怀阴并没有出手第二次。

等楚氏的人离开，他才收起指间流转的流光梭，和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

天流云倒是没责怪他突然出手，只是颇为头疼：“洛兄，楚氏可是个大助力，你与他往日无仇素日无怨，为何突然出这么重的手？”

洛怀阴并不后悔，语气更是浅淡：“我是与江照月有敌，但还不屑于和这种东西合作，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也配？”

天流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洛怀阴的重点好像在后半句。

沉默两息，他道：“那天衍道果……”

“无妨，若真生死斗，我和姜栖影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说到这里，天流云又想到什么，带了两分迟疑。

“那我帮你拦着江照月？那个……我若伤她，没事吧？”

他本来没准备问这一句，可方才洛怀阴一梭子差点直接送楚今阳去投胎，他便觉得有些在意。

洛怀阴果然停了一息，又带着诧异目光看他：“你为什么这么问我？”

“我这不是怕你也迁怒我。”

“我和江照月是宿敌，你听得懂宿敌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洛怀阴没好气回了他一句，在天流云说出下一句话之前，他又清了清嗓子，补充了一句：

“当然，你也别太过分，人家师尊是云渺掌教，到时候揍你我可帮不上忙。”

“……”

云渺掌教要是连这也管，那江照月干脆别修炼了。

天流天有几分无语，好一会儿才用洛怀阴听不见的声音小声嘀咕：“你们云渺仙宗管这叫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