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向天衍树繁密的枝叶和最顶上那颗天衍道果。

身边师弟师妹们都面面相觑。

和他隔得最近的林师弟想到掌教吩咐的话，终于没忍住，提醒了一句：“姜师兄，照月师姐好像在看你。”

姜栖影眸光一顿，很快又恢复了自然，低声道：“你看错了，她只是在看天衍树。”

林师弟：“？”

不是，你都没看她，怎么知道她在看天衍树？

人人都说江照月爱慕他师兄，为他师兄神魂颠倒、黯然神伤，可林师弟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神魂颠倒、黯然神伤’是这么用的吗？

之前那种不好的预感再次浮上心头。

林师弟又试探地问了一句：“师兄，你和照月师姐也算得上是好友，如果待会儿我们和云渺仙宗的人争夺天衍道果……”

姜栖影没有什么犹豫。

“如果是洛怀阴得到天衍道果，尽一切全力争夺。”

“那如果是照月师姐呢？”

姜栖阴罕见沉默了两息。

才低声回答林师弟：“我曾答应过她，若再相遇，我退避三尺。”

“啊……啊？！”

林师弟差点没反应过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掌教说的是‘此后不再相见’，这跟‘退避三尺’不是一个意思吧？

难道傍晚的时候送那颗风灵精晶又有了新的约定？

林师弟心中腹诽，犹豫半响，终于还是说出口：

“师兄，掌教说，希望你能得到这枚天衍道果，仙宗之中本就你最得人心，只要你得到这枚天衍道果，便是板上钉钉的掌教继任者了。”

“我知道。”姜栖影的语气并无什么波动，甚至没有丝毫犹豫，看向林师弟的目光冷静而清醒：“只要我一直是第一，有没有天衍道果，都不重要。”

但是，这对江照月很重要，因为洛怀阴比她年长，实力比她强许多。

虽然她身后有云渺仙宗掌教的支持，但没有敌人会好心等着你长大。

云渺仙宗内部更多高层还是看好洛怀阴。

林师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换了句新的：“师兄可是对照月师姐……其实论身份论天赋，你们都很般配，若是师兄也有意……”

“无意。”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姜栖影打断。

姜栖影握着剑的手下意识紧了几分。

但他的语气依然显得很理智：“我也许对她有些好感，但远没有到她喜欢我那样的程度，林师弟，不平等的感情只会毁掉一个人，江师妹很好，她值得更好的未来。”

“……”

林师弟便无话可说。

他知道，姜栖影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只是他不懂，既然没那么喜欢，为什么还要在乎对方是不是更好？

江师姐值得更好的未来，那师兄你呢？你的未来就不要了吗？

没人能回答他。

姜栖影则因为他刚刚说江照月看他的缘故，不好再一直挪动视线，怕与她对上，便寻了一处合适之地，盘膝坐下，屏蔽周围一切视线，打坐休息。

遥远的另一边，江照月刚好收回视线，心情甚是愉快，于是她带着笑意看向疗伤的洛师兄，丝毫不在乎对方还没出关。

“师兄伤还没养好呀，我看姜师兄都好得差不多了，你不会比姜师兄伤得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