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脚泥。"星靠着电线杆，双手抱胸，脑袋惆怅地抬起45°。“万一咱俩在浑水里摸鱼，真抓到一个大的呢？”星期日褪去脸上的职业假笑，用死鱼眼看她：“月亮被云层遮住了，你抬头什么都看不到。"<1

星撩了下头发，自豪地说：“没事，我这人的品德之一就是爱装。"<1“更何况一一我看到了能帮咱俩解决部分问题的好心人。”她对着另一侧偏了偏头，星期日顺着看去，就看到一辆外形相当…奇特的车。

“山迟早来见我，不如我先去见山。"星又开始乱改诗句了，“既然杰森用蝙蝠侠恐吓我们，那我们不如直接站蝙蝠侠眼皮子底下-”星期日心领神会道：“哥谭的事给哥谭人一点参与感？”“答对了但是没奖励。”

尽管路上没什么车辆，星还是老老实实等了个红绿灯才过马路。她三步并两步，走到蝙蝠车前，敲了敲车窗，笑嘻嘻地说：“帮帮我们吧，蝙蝠侠先生？”

也不管对方人在不在车里、能不能听见，星自顾自地说下去：“现在全哥谭，掌握最多线索的就是我们两个、其次是您、红头罩和阿德卡多一一”车窗摇了下来。

“我的道德底线很灵活，委托人漠视我的尊严，我自然会报复回去。"星微笑道，“大陆酒店机密信息，免费赠送要不要？”免费的东西就是最贵的，在场的人都清楚这点。星不可能莫名其妙大发善心，她这么做一定是想借蝙蝠侠的手去做些什么一一“警局也有您的眼线吧。"星期日绝不会出错的假笑重新回到脸上。“您现在一定很想把我们控制起来一-两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谜团中央，甚至离真相最近……我可以理解，换成我，我也会怀疑并迅速控制起这两人，或许会做得比您更过分。"<5

他闭上眼，似乎是在思考。

“星在哥谭三天，您都没有直接出现在她面前…看来问题出现在我身上。”闻言，星伸出手，像鸟妈妈一样护住星期日。“不能既要又要。“她义正词严地说，“免费送你线索可以，但不可以带走我们家小鸟。"<4

蝙蝠侠审视着面前二人，终于松了口：“你想要得到什么？”“什么都不用。"星说，“你多为难为难大陆酒店那帮人就行。”她交出了关于莎布·尼古拉斯的线索。

脚步声响起。

安娜抬起了低垂的头，向发出声响的方向看去。她对来者的身份并不意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那人。“你是来杀我的。”

安娜的语气很随意、很肯定，仿佛只是提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这不是他们的意思。他们希望我活着走上法庭，在众目睽睽下变成虫子……这是你自己的决定？”

那人没有出声，安娜也没指望能得到回应。“我没有背叛你。“她固执地说，“我泄漏了不少消息，但我没有背叛你。”她望着那人的眼睛，有些在心里排练过千百次、早已烂熟于心的话，不用回忆也能从她口中道出。

“我知道你接近我是不怀好意的，我知道你想利用我……可你帮了我，我总得做点什么来回报你。”

“我没有那么相信丰饶，也没有那么相信繁育……“我只是…很想有一个能被我抚养的孩子，不是人类也没关系。”“亲爱的，不要内疚，是我自己的选择让我走到了这一步。我不后悔把虫卵喂给帕特里克·怀特，他欠我一个孩子，他必须还给我。”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抵上她的脑袋。

安娜轻柔地笑了起来。

她注视着那个没有惊动警察就闯入拘留室的人，就和母亲目送孩子背着书包离开家一样。所有的疲惫、悲伤和疯狂，都已经从她面上褪去，只余下满眼柔情。

“谢谢你，孩子。”

枪囗上跳。

经过特殊改造的枪支只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并没有在这个平静的夜晚激起多少波澜。

一切都归于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