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什么时候走漏了消息,让别人知晓哑声谷里头有鲛人了?”李怀仁从袖中掏出一本书来,面色不变,“我们每次去都会确定身后没跟着人,消息应当不会走漏,我也不知你口中那些人是哪里得来的消息。”他问了一句:“涟韵没事吧?”
萧如是斟酌片刻,回道:“我递了伤药过去,看上去伤得好像不重,用了药应该就会好。”
实则很重,萧如是远远看了一眼,就知道涟韵受了重伤,原本好了点的身子变得更加虚弱。
李怀仁道:“那就好,过几天我们再送点伤药过去。”萧如是颔首,不再说什么,起身告辞,去往李怀玉的院子。李怀仁盯了会儿萧如是的背影,藏在衣袖底下的手紧了紧,他放下书本,回了自己房间。
李怀仁有点后悔了。
他不该把鲛人的消息泄露出去的,因为萧如是好像已经猜到了是他做的,不然也不会直接跑来问他。
想起那枚铃铛,李怀仁闭了闭眼,不再犹豫。既然已经做了,那便没什么退路可言,只能一直往前走。最近不少人去了哑声谷里探听消息,想知道里头是不是真的有鲛人。李怀玉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怎么回事,为何他们会知道鲛人的消息!我们明明没告诉外人!”
萧如是这几日都守在哑声谷里拦人,他神色有些疲惫,揉了揉眉心,道:“事已至此,再说这些话也没什么用,不如早些劝那姐妹俩离开,找个地方躲起来。”
涟韵身上不止是剑伤,她似乎又用了那铃铛,身体被腐蚀得更厉害,常常闭目躺在椅上。
萧如是也去劝过,只是涟韵不醒,涟歌便谁的话也不听,就坚持守在那里,压根不相信他的话,也不愿跟着他离开。萧如是准备今天再去劝一次,离开之前,他对李怀玉说:“你记得和你哥一起,别单独行动。”
“好,我知道了。萧兄你先去看人,我想办法偷点我爹的灵药去。”要不是他因为好奇想去看鲛人,鲛人的消息也不会走漏出去,如今害得涟韵受伤,李怀玉心;中愧疚难安。他偷偷摸摸来到李见山的房间,偷架子上效果最好的疗伤药。
刚把药瓶塞进怀里,李怀玉一转身,脑袋便撞上一堵墙一样的东西。他抬头一看,心虚道:“爹,你怎么在这儿?”“这话该我问你吧。"李见山冷笑,“偷我药干什么?”李怀玉哪能如实说来,只能扯了个借口:“萧兄的手又疼了,我想拿点伤药给他。”
“胡扯,他的手指都断几个月了,肉都长好了,还说手疼?说吧,到底是拿去干什么的。”
眼看瞒不住了,李怀玉双手合十拜了几下,“那我说了,爹你别打我。李怀玉一五一十说清楚缘由,闭上眼睛等待亲爹的判决。“你说你们偷偷去了哑声谷,现在鲛人的消息还被外人知道了?”李见山一直忙于城中事务,竟然不知道鲛人的消息已经传开。他怒极反笑,“真是枉我白教你一场,李怀玉,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信守诺言?我当初把鲛人的见闻给你说,是想让你知道外边还有很多不同的族类,让你增长见识。我告诉过你了,鲛人身份特殊,让你不要和其他人说,这下倒好,人人都想去哑声谷里捉鲛人!”
他的训斥在意料之中,李怀玉深知自己做错了,垂头丧气,“是我的错,如今我也只想让那对姐妹离开哑声谷,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李见山想骂李怀玉一顿,看他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只能忍住骂人的冲动。“算了,我也有错,我不该把这事告诉你。你们什么时候去哑声谷,我和你们一起。”
“现在就去。"李怀玉诧异:“爹你竞然也要和我们一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你既然知道是麻烦我,那当初就不应该将鲛人的事告诉其他人。如今事情发展成了这样,也只有我去将她们带出来,安置到另一个地方,才能结束这事。”
李见山实在头疼,揉了两下太阳穴,道:“哑声谷虽都是妖兽,常人不能久待,但鲛人住里边正合适。她们留在人群中会被无数人追着抽筋剥皮,倒还不如住在妖兽堆里。我好不容易给她们找了一个还不错的去处,如今这个去处也被你们毁了。”
李怀仁被说得脑袋低垂,无颜面对他。
李见山道:“行了,懒得骂你了,我们快些去哑声谷,免得又有人追杀那姐妹俩。”
“好,那我叫上哥哥一起。”
李见山倒是好久没见过李怀仁了,这孩子一直不爱亲近自己,自己最近又很忙,也没时间去见他。
回想起李怀仁那生疏客套的话语,李见山叹气:“我先去哑声谷里等你们,你和怀仁一起去。”
时间紧急,李怀玉也没问原因,点点头跑了。去哑声谷的路上,李怀玉心绪难安,“涟韵和涟歌应该没事吧,我听萧兄说涟韵伤得好像不重。”
李怀仁闷声回他:“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鲛人的具体情况,因为这几天都是萧如是去的哑声谷里。听萧如是说,涟歌因为姐姐受伤变得十分警惕,见不得更多的陌生人,他们就没去过里边。
早知如此,当初他送东西的时候就应该顺道笼络一下涟歌,也不至于现在只能萧如是进去。
李怀仁倒也想过悄悄进去,只是不知为何李怀玉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