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人家不仅已经发现,连动手的证据都给准备好了。
安平,你是觉得军中各部多少都有此类问题,报给兵部必然会被压下,这才给老夫送来吧?这样确实不错,老夫接下了,至于为你送来消息的那位,你自己去说吧。”
“多谢大人提醒!”林锐很是尴尬,“还有王子腾”
“他已经无关紧要。”李守中冷笑着摇摇头,“王家自都太尉统制老大人去后,再未出过一个上台面儿的人物,多年来全靠贾家照应才有今日,按理说应该感恩才对。
但这位王子腾大人不然,想要喧宾夺主先不提,横竖不过是贾史王薛四家内部的事情,他竞然还想凭着贾家的人情起势,肖想武勋核心的位置,真以为其他各家是吃干饭的吗?”
“他?”林锐愣了,“想要成为武勋核心?”
“准确说应该是武勋之首。”李守中完全不屑,“他原本在京营节度使的位置上好好坐着,突然外放成了“九省都检点’,你大概还以为是做了什么错事,被陛下放弃吧?”
“不是吗?”林锐总觉得哪里不对。
“是他自己不甘心,想要一个从二品位置,借以为跳板,方便往上走走。”李守中一起冷淡,“大周厚待武勋,但朝堂之上文武有别的规矩不变,真正给武勋的位置不多。”
“等同于从二品的实缺”林锐真的有些傻眼,“只剩一个。”
兵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朝廷六大阁老之一。
现任为镇国公府承爵人、三等伯牛继宗,正当年、致仕还早。
所以,王子腾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敢对这个位置有想法?
“消息传不到你的耳中,却瞒不过有资格参加小朝会的诸位同僚。”李守中似笑非笑,“所以,王子腾已经不可能再回朝堂,要么陛下开恩,外放他去一方主政,要么”
就不用再回来,正如他在红楼中原本的下场。
“晚辈明白!”林锐缓缓起身,恭敬的躬身一礼,“多谢大人!”
所以,想整王义随便,而且只需要考虑王家本身,不用担心他们有任何来自外部的支持,文官方面对军中的内斗乐得看戏,武勋这边已经被王子腾得罪光。
李守中对“代为出手”没有任何意见。
“你不用太在意,老夫也有私心。”他并未唱高调,“自蒙恩起复为翰林院掌院学士开始,我虽然借着曾经的交情,重新将各条路子搭建起来,却只有表面、根基非常薄弱。
想要真正坐稳,归根结底还是要靠功绩说话,王子腾和王家堪称最合适的目标,名气够大、内里够虚,本就在我挑选弹劾的范围内,如今有了你送来的东西,无非是更加简单。”
“无论如何,辛苦老大人了!”人家客气,林锐却不能不领情。
李守中含笑点点头,扶着护手起身,直接向外走去。
“你们... .万事小心心!”只是走到门口,他又顿住脚步扔下一句,说完便大步离开,自有等待的车夫赶来马车,扶着他登车出门。
林锐跟着走到院中,目送马车走远后,亲自上前将院门关好。
“父亲没难为你吧?”大概是被车轴声吸引,李纨走到他身后。
“他只说让我们万事小心!”林锐没回头,伸手将小寡妇揽到身侧抱住,“其实,我对你并没有任何瞧不起,因为我明白,你是为了孩子才这样的。”
“你抽空白天过来,我让兰儿给你磕几个头。”李纨面颊红润。
“这个倒是不用。”林锐知道轻重,“兰哥儿姓贾,这一点没办法改变,宁荣二府的爷们儿但凡还没死绝,就不可能允许家中子弟改姓,反正我不介意名分,倒是你这里,其实没那么麻烦。”
封建时代的“养父子”关系与现代不同,没那么多需要防备小心的麻烦,完全可以当做庶出的亲儿子对待,还不用考虑任何继承权的问题。
他既然选择收下小寡妇,帮忙照顾一个小鬼头没什么妨碍,至于她本人,反而更简单,只要他的价值够高便可,到时候稍微表示一下心思,信不信贾家能自己把她扒光了送来?
“你呀!”李纨羞恼的捶他几下,“真真是个害人的魔星!”
“哦?”林锐低头捧起她的俏脸,“我今日尚未害过你吧?”
“安平一”李纨声音微颤,“随我来吧!”
说完她便一把推开,急急忙忙向后宅走去。
林锐笑着跟上,他连随行的手下都打发回去,自然早有心思。
只是刚进正厅就发现,眼前的情况明显超出预期。
“凤儿?你怎么来了?”他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这位。
“我不是看她有事相求,干脆一起带来方便些?”某辣子没敢开口,李纨含笑接话,“横竖凤丫头没用,耽误不了什么工夫,只一样,她明早必须趁着天未亮回去,你好歹收着些。”
林锐: ..,
“你这假正经,真真不做人!”王熙凤要是还能忍下去,那就对不起她“辣子”的诨号了,“我当初求你代为牵线的时候,只答应好好伺候,可没你说的那般过分!”
林锐差点儿笑出来,只好强忍住,向旁边侍立的两个丫鬟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