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一条条已经露出踪迹的鱼尾纹,我已经三十九岁了。尽管青春不再,却也比同龄人显得年轻些。我拿出了化妆品,画了个淡妆,稍微上了粉,刷了刷。又在镜子中仔细看了看,我告诉自己,今天是“战斗妆”,不能太过娇艳,我用纸巾擦去了多余的口红,显得淡了许多。
我打了电话,叫了一辆出租车。
车子驶往城区,直奔目的地。
我抽了口气。呆呆的看着窗外黑色,那一天的事情仿佛就发生在眼前。从那个周六过后,每天早上我从床上醒来,都会觉得世界仿佛看起来不一样了。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日记本。笔已经从我的手指滑脱了出去,在纸面上划出了一道细细的蓝线。丽兹说的对,我对我的母亲并不了解。但最近,我已经想起了一些事情,关于我母亲的事情。
“妈咪,妈咪。”
“亲爱的,出去!别看,赶紧出去,快!”父亲对我大喊。
房间里满地是血,母亲倒在血泊中,我还是个小姑娘,吓坏了,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我记不清了。
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想。发生了什么事?我当时到底看到了什么?
当我闭上眼睛试着再次回忆那天的画面,我知道没有忘掉。现在我身上的每个细胞都记得那种感觉,而我知道这种感觉又回来了。
它只是随着时间推移被放在了记忆的角落里,而如今正在慢慢苏醒。
其实,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有事瞒着亨利。两年前,我匿名出版了我的作品,书名叫做《民主:一本美国小说》,出版社的主编是我的一位朋友,我恳请主编对外宣布作者是男性的身份,而且一定不要把真相透露给任何人。
而这一次,秘密似乎越积越多,要我对他隐瞒一切,我很紧张。
但我必须按照要求做,必须秘密记下每天发生的事情。
我要在这里停笔。因为,我听见三楼走廊里的摆钟鸣响报时。
午夜了。
亨利正在上楼梯,我要赶紧合上日记。
明天,我会继续记录下那个周六发生的事情,我想搞清楚,这整件事是一次巧合,还是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的命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