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诚提到包间门,顾月才想起来瞥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包间的两扇门,由于受到突然间的外力冲击,一扇合页掉了,此时正斜斜挂在门框上。另一扇更惨,木框上被蹭花了一大块。
她刚刚一定是被这个女人气坏了,竟然用了这么大的力道。
顾月心中愤然:这什么破门,这么弱不禁风。
服务员和经理听到吵嚷声,早就赶过来了,却见现场唯一受伤严重的就是自家的两扇门。
又听花诚说,是这个女人弄坏的,都眼巴巴盯着顾月,等待下文。
“不就是个破门么?至于这么盯着我么?说吧,多少钱,我赔你便是?”
“这位客人,这门出自咱们木工匠帅李贺显之手,价值一千二百元。”
钱莱一听李贺显,瞬间想起,他应该就是那个曾被伟人赞爆的再世鲁班,有“木工匠帅”之誉。伟人对他的艺术造诣和工匠技艺万分喜爱,亲自为他题过词。
后世,他亲手制作的一个木鸟玩偶,曾拍出了五十万的高价。
“一千二?你们是在讹诈么?”顾月的脸都气的扭曲了。
“我们是国营企业,有明明白白的账目记录。如果同志你要查账,我们随时奉陪。”
经理的脸色阴沉,这女人明显有可能要赖账。
顾月气的脸发紫,脑子里飞快地想着脱困办法。
“要赔,你们就找她赔。她是我嫂嫂,在这里红杏出墙。我是被她气的才会用力过猛。一切都是她的错。找她,找她 ..”
说着就要往门外躲,可惜包间门外已经被看热闹的食客和服务员堵得没了出路。
听了她的话,人们议论纷纷。
“看来是小姑子抓到嫂嫂的奸情了。那换谁不生气啊。”
“就是。要是我抓到嫂子跟人家私会,我恐怕得把这房顶掀翻。”
顾月听着议论声,逐渐有了底气。也不溜了,得意洋洋地抱着胸等着看钱莱出丑。
“经理同志,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跟她哥也没领过结婚证,更不是她嫂嫂。
至于她说的什么彩礼和礼金,他哥哥自有安排。
今天我们在此地,就是朋友聚会。完全不是她说的什么红杏出墙。
新社会了,难道一男一女吃顿饭,就是红杏出墙么?
何况,我们这里还有一位女同志在,我们是清清白白的朋友关系。”
钱莱大声讲明一切。
“哦,原来没领证啊。那吃顿饭,也没什么吧。我们这不是也男男女女一起吃饭,难道我们也红杏出墙了么?哈哈哈哈哈。”
“看来这位女同志是误会人家了。”
“那这门,她非赔不可了。乖乖,一千二啊,可是好几年工资了。”
“你们别听她狡辩。”顾月冲到钱莱面前,却被花诚挡住。她气急败坏地怒指钱莱,“我告诉你们,今天的事,我一定会告诉我哥。
让我哥好好教训你。你既然一天是我顾家的准儿媳,你就不可能飞出我顾家掌控。
我告诉你,别看我哥瘫痪了,我们顾家到处有眼线。
我们不允许你跟别的男人有任何交往,这就是我顾家的规矩。
你拿了彩礼和礼金,生是我顾家的狗,死也得是我顾家的死狗. . ..”
“哇~”
顾月言论一句比一句恶毒,震碎了所有在场人三观。
“什么?她哥还是个瘫痪?让这么好的姑娘给她家做牛马,还不允许人家有自己的朋友。”“我的天啊,这是什么人家啊。解放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行恶霸地主那一套啊?”
“亏我刚刚还同情她,以为她嫂嫂背人偷汉了。现在一看,我恨不得帮忙解救这受困少女。”“咔嚓”、“咔嚓、咔嚓”
人们正议论纷纷中,一个年轻人举着相机对着顾月就是一顿拍,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是晚报记者。同志,您这婚姻观角度真奇特啊,正是当下热门话题。我给您拍个特写,明天就能见报!”顾月:“你给我停止。我不允许你报道!”
她上去就抢对方相机,对方灵活闪躲,看热闹的人开始为双方助威,现场陷入一片混乱。
那个等着跟顾月相亲的西装男,看到顾月今晚的表现,脸色难看极了。
幸亏今天,这女人晚来了。这要是相中了自己,恐怕从此家宅不宁了。
男人趁乱,招呼都没打一个,赶紧跑了。
就在这时,人群外,一道浑厚却冷冽地声音响起:“顾月,你闹够了没有。”
走道内起哄的人群,瞬间熄了声。
顾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门外明明就是小李推着轮椅,轮椅上的正是大哥顾撼川。轮椅穿过人群,进了包间。
顾撼川先是看了一眼钱莱,关切地问道:“她没伤你吧?”
钱莱摇摇头。
幸好在来的路上就给顾撼川打了电话,说自己今天和朋友在这里吃饭,估计会回去晚,让他别担心。可真没想到,他竞然亲自来了市里。
顾撼川对着花诚和花蕊微笑颔首。
继而,对那名小记者道:“同志,刚刚我妹妹,因为情绪失控,说了一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