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什么时候弄的,阮念苏到家都没搞清楚。
客厅里,阮念羽正扯着嗓子吼叫。
“疼死了,疼死了,我差点出车祸,你们不心疼我就算了,还打我。”
阮父恨铁不成钢的又想抽过去,被阮母拦下“好了,别打了,再打真打死了。”
“哪有天天打孩子的。”
“打死算了,车库倒车都能将人车给撞了,你说他还能干什么?”
阮母也无奈,可对孩子,她终究溺爱,安抚了会阮父,又看到靠门而站的宝贝女儿。
“宝贝,回来了淋湿了没?”扔下阮父和儿子,阮母心情愉悦的迎上去。
阮念苏心情好了些许。说没淋湿后,就往沙发上走。
阮母跟在女儿身侧。刚想对着女儿说什么,视线无意地扫过少女修长冷白的脖颈。
那里正盛开着几朵艳丽的花。
作为一个过来人,阮母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宝贝,你谈恋爱了?”
这话一出,偌大的客厅一静。
就连在角落里安静扫地的保姆都刻意放慢动作。
阮念苏坐到沙发上,莫名地看向母亲“没有啊!”
“那你这脖子……。”
阮念苏没跟人亲热过,自然不知道她颈子上这唇咬痕迹有多明显。
“估计蹭到的,不疼。”大小姐抬手轻轻碰了碰。确实不疼,只是有点麻。
阮念羽也看过去,大少爷谈过不少女朋友,对待这种痕迹再清楚不过。
眯着眼看了会后确认“傻不傻啊你,这明显就人咬的啊!”
阮念苏第一反应就是反驳,皱着眉,她瞪过去“没有男朋友,谁能咬我。”
阮念羽语塞。也觉得莫名,须臾,压着声小声嘟囔“说不准你傻了吧唧,被人偷亲都不知道。”
“好了”阮母一巴掌抽过去“你以为你妹妹跟一样,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能处上。”
阮念羽“……。”
——
自餐馆离开,许临越先去了医院缴费。
然后习以为常的来到母亲病房。
床上的女人依旧安静的躺着,一副岁月安好的样,像随时会醒,又像永远都不会醒。
自父亲出轨,母亲从高楼跳下,伤到脑血管。
迄今为止,她在床上已经躺了两年。
娴熟地坐到床边,许临越垂眉开始为女人揉捏手腕。
“妈,我晚上亲到了她。”
“她不知道。”
他话少,性子又闷,几个字交代完,空气又静下来。
不大的病房,只余下针管滴水的声。
揉捏了好一阵,许临越又去拿棉签给母亲擦拭干涩的唇角。
秦涟说的确实没错,他缺钱。且缺到需要请假出来打工。
但……那种行为,他不接受。
扔了棉签,许临越又想到什么,继续低语。
“妈,许江昨天来找我了,往我账号汇了十五万,我没要,他的行为,我没办法替你原谅。”
“你的错,你凭什么不原谅我。”裴泫靠着墙。恼红的黑眸阴狠的射过去。
觉得他真是脑子抽了,才一大早过来跟她低头道歉。
他没气她昨天当他面跟他最好的兄弟拉拉扯扯,当众下他面子,她还蹬鼻子上脸。
他妈说的真没错,女人不能惯着。
阮念苏连姿势都没变。闻言,精致的眉梢一皱。
第一次觉得用贱人两个字形容裴泫有点天理难容。
吝啬说话,大小姐瞪着他,只扔出一个滚字。
裴泫本盯着她的脸,忽地,视线一偏。
不经意扫到少女修长瓷白颈间那几个惹人注意的鲜艳红痕。
裴泫动作一顿,一口气憋在喉咙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总之不好受。
扬着声,他质问:
“阮念苏,你脖子谁他妈给咬的。”
“说出来,我弄死他。”
许临越到教室的时候,恰巧听到这句话。
因着时间还早,教室里没几个人。
但这话一出,教室内稀稀散散的视线全不经意的往这边偷瞧。
无论何时,八卦情事一向惹人关注。
“关你屁事。”对他,阮念苏现在是多说一句话都觉浪费时间。
裴泫却觉得是她承认了。抑制不住地,他上前,俯身凑近。
“所以,你是在当众给我戴绿帽子,你别忘了,我们有婚约。”
阮念苏坐在座位上,再加上身高上的差距,大小姐被迫仰视他“就算给你戴绿帽子,你能怎样?”
“你也别忘了,这婚约是谁求来的。”
空气静下来。
分不清几人谁的呼吸更乱。
许临越僵着,垂在一侧的手指不动声色的蜷缩在一起。疼痛穿刺心脏。
他心口又酸又涨。
嫉妒到甚至不忍再看他们凑的如此近。
前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所以,你是打算……。”话吐一半,裴泫又觉得不可能,江城一中,谁不知道,阮念苏喜欢他。
对其他男人都视若无睹,眼里只有他的人,怎么可能同意解除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