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掉(1 / 3)

恰好走到了等待的大厅门前,挑高的天花板镶嵌着琉璃灯带,落下柔暖的光辉笼罩在女人酡红的脸上。

她被段晏清放下,有些站不稳地扶住他的肩膀。

沈郁雾似邀功的口吻,小脸扬起,微醺迷离的目光描摹着他俊挺的五官,“你说的那个游戏,我赢了。”

像被酒精打开了话匣子,那个隐藏在阴影背面的沈郁雾悄咪咪钻出了脑袋。

灵动又鲜活,连天边最明亮的星星都不及此时的她耀眼。

段晏清舌尖顶了顶腮帮,唇边滑出清浅笑意,“交易额是多少?”

嗯...交易额?

沈郁雾的神经都皱紧了,她慢吞吞思考着,忽然顿住,意识到她是无偿制衣,柔嫩的手掌攥成拳,比了个硕大的鸭蛋:“是零。”

她的语气理直气壮,段晏清唇角弧度僵住半秒,豁然笑出了声。

磁沉的嗓音被香槟过滤,像冰片摩擦着声带,挑起的尾音撩人又缱绻。

沈郁雾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发烫的耳尖,“你笑什么……”

段晏清屈指,漫不经心敲了敲她的额头,“沈老板喜欢做赔本的买卖?”

沈郁雾缩了缩脖颈,讷讷解释道:“我,我是换取了其他的利益!”

她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小手拉住了他的手腕,水润的眸子盯着他,有种欲说还休的少女感。

十八岁时的沈郁雾,很爱在求饶时露出这样的眼神。

段晏清呼吸微紧,薄唇缓慢翕动了下,“是么。”

他眸光滑落,凝视着她的唇瓣,想趁机撬开她的这张嘴巴,用舌尖去探究其中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

但周围人来人往,他忍住了。

姜濯摁响喇叭,隐约看出了他的想法,“注意影响啊。”

只有沈郁雾一个糊里糊涂,“什么影响?”

段晏清长睫垂落,轻叹口气。

把她重新抱起来,安置好后绕到另一侧上车。

宾利的后车厢空间宽敞,沈郁雾支着纤细的小腿,晃了晃光着的脚丫,她染了指甲,鲜艳的红色衬得皮肤更加白皙。

晃来晃去,乐此不疲。

像个未成年颇有童趣的小姑娘。

姜濯百无聊赖,翻看着歌单,“哥,你听的歌都那么伤感呢?”

段晏清置若未闻,视线却落在了沈郁雾的脚尖上。

都说寒从脚起,她怎么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穿上鞋子。”

男人的口吻冷冰冰的,带有命令的压迫感。

沈郁雾眨了下眼睛,脚尖勾出高跟鞋,穿好后不着痕迹离他远了一点。

直至靠到车门处,她唇瓣抿起,小心翼翼用余光瞥着他。

生长于那样的家庭环境,沈郁雾察言观色的本领不一般,即便大脑神经已被酒精荼毒,仍保持着习惯,确定他脸色缓和了,才慢慢松开一口气。

姜濯挑了首抒情歌曲。

沉缓的曲调流淌在寂静的车厢中。

“差不多冬至一早一晚还是有雨/当初的坚持现已让你很怀疑。”

“很怀疑你最后等到只有这枯枝。”

……

“问到何时葡萄先熟透/你要静候/再静候。”

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映衬着京市繁华的街景。

而望江的夜却只闻虫鸣。

照射在女人素净侧脸上的月光几经流转,恍然间,唯有一抹月色固执守在原地。

车子驶入过江隧道,视野顿时陷入黑暗。

而后,车厢顶的细微光束将男人的容颜倒映在玻璃上。

沈郁雾捕捉到他投来的深沉目光,心跳微滞。

恰时,歌词一字一顿,叩问着她的心脏。

“你要静候再静候,就算失收始终要守。”

酸涩和着酒精的焦灼袭上心头。

那日,在柏悦府,他是以何种心情说出那句话的?

“沈郁雾,要不要重新回到我身边。”

要不要,当我的女朋友。

曾经被她破坏掉的感情,他在无人的角落,不停地弯腰拾起,又用心黏好。

沈郁雾怎会不知。

她就是个胆小鬼,面对未知的前路,喜欢逃避。

她知道在这世界上,爱不能战胜一切。

爱只会让冲锋在前的战士头破血流。

“哥,到了。”姜濯把车停在沈郁雾的公寓楼下,“你要送沈小姐上去吗?”

段晏清已然推门下车。

姜濯啧了声,歪头睇着沈郁雾,“你看他,是不是很体贴?”

回来的路上,酒醒了大半。

沈郁雾眼底逐渐清明,她嘴唇翕动,却不知该如何回复。

姜濯似乎也没打算要她回应,勾唇轻笑了声,“别折腾他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

车门由外拉开,初夏的晚风像一只无形的手,轻抚过她的发梢和侧颈。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伸到面前,“送你上去。”

沈郁雾脑海中盘旋着姜濯的话语。

她...在折腾段晏清吗?

以他们之间的差距,段晏清才是占据高位的那个人。

见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