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梨眉头一蹙,心中对壮壮娘要不到东西就无理取闹行为真是厌恶至极,但还是强压怒火,冷静地回应。
“这位嫂子!你这话可忒不讲理了!”
“我们稀罕的不是这一颗糖,我们稀罕的是个“理”字。是东西再小、再金贵,那也是我们的!我们安安不给,你就能纵着孩子哭闹撒泼、伸手就打?”
她眼神清冷如寒,直直地射向壮壮娘的双眼,那目光犹如实质,盯得壮壮娘心里直发毛。
“你这当娘的,光想着自个儿占便宜,从不管别人难不难受、乐不乐意!你这才是真该好好寻思寻思!”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冰冷的预言,“这么惯孩子、不讲理,往后在村里,看谁还乐意搭理你们娘俩!”牛车上气氛骤然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几位大婶大娘交换着心知肚明的眼神。
一位盘着发髻的大婶撇撇嘴,压低了声音:“壮壮这孩子,惯得没个样儿了!奶糖多金贵啊,凭啥她儿子想要,人家就得给?这事儿可太逗了,简直要把我笑死!”
旁边一位的大娘立刻附和,拍拍脸颊,“可不咋地!这许知青说得在理,是得好好管教,不能见着好的就想往自己兜里划拉,还真没见过这种人,也不觉得害臊。”
角落里,一个一直没吭声的大娘摇摇头,小声嘀咕:“啧,这城里丫头……性子够烈的。”陆延臣感觉情况不太对,身子一下子就有点绷紧了。
他装作没事人似的,悄悄地挪动脚步,不着痕迹地换了个位置,稳稳地站到许知梨姐弟跟壮壮娘中间。只要壮壮娘稍有举动,他便能瞬间出手,阻拦她对许知梨姐弟的刁难。
他无法参与妇人的骂战,但守护的姿态无声而坚定。
壮壮娘见众人议论似乎偏向对方,更加气急败坏,索性撕破脸,指着许知梨的鼻子,唾沫横飞,用最恶毒的本地话骂道。
“臭外来的!少管俺们村的事!滚回你们城里去!搁这儿充什么大瓣蒜!”
许知梨眼神骤然变得冰冷锐利,仿佛淬了寒冰。
她轻轻把许知安推到身后陆延臣的方向,自己缓缓站起身。
牛车本就不稳,她这一站,身形却稳如磐石,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弥漫开来。
她往前逼近一步,目光如刀,直刺壮壮娘眼底,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一字一顿。“这不是你们村的事,是你儿子没家教,你当娘的没担当!他哭闹抢糖、打人东西、出口不逊,不该道歉?还是你觉得,仗着自己是本村人欺负我们新来的知青,就可以无法无天,不用承担任何后果?”她的气势完全压倒了壮壮娘的泼辣。
壮壮娘被许知梨的眼神和气势慑得心头一慌,下意识后退了小半步,撞在车板上,嘴上却不肯认输,色厉内荏地梗着脖子。
“这小孩子懂啥!你……你一个大人跟孩子较劲,不要脸!”
许知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
“孩子不懂事,你这几十岁的大人也不懂事?惯子如杀子,这道理你都不懂?今天不道歉,这事儿不算完!”
话音未落,她突然出手如电!不是打人,而是一把精准地抓住了壮壮娘指着她的那根手指,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
壮壮娘只觉得手指像被铁钳夹住,一股剧痛传来,顿时杀猪般嚎叫起来。
“哎哟!疼死俺了!松手!你个疯丫头敢打人!来人啊!知青打人啦!”
她拼命挣扎,另一只手想去抓挠许知梨的脸蛋,却被对方轻易格开。
许知梨手上力道丝毫不松,反而手指微微往后压,壮壮娘痛得弯下腰,冷汗直流。
许知梨俯视着她,声音清冷,“打你?脏了我的手,让你儿子道歉!立刻!马上!不然,我不介意让你这根指头长长记性!”
她末世里对付过比这凶残百倍的人和丧尸,这种程度的威慑信手拈来。
她的眼神告诉对方,她绝对说到做到。
整个牛车鸦雀无声,只有壮壮娘痛苦的抽气和壮壮被吓呆的、压抑的抽泣。
所有人都被许知梨这雷霆手段和冰冷气势镇住了,包括白琳琳都瞪大了眼睛。
陆延臣垂眸掩住眼中笑意,但更多的是了然。
壮壮看着娘痛苦的样子和许知梨那仿佛要吃人的冰冷眼神,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撒泼的念头。他“哇”地一声真正恐惧地哭出来,不等娘再吼,抽抽噎噎地对着许知安的方向,带着哭腔大声喊,“对……对不起!俺错了,俺不该抢你糖!哇啊啊啊…”
这次壮壮直接被吓哭了,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
他满心恐惧,只觉得这个姐姐好可怕,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好想回家的念头,紧接着便“哇啊啊……”地大哭起来。
许知梨听到道歉,目光扫过哭得鼻涕眼泪糊一脸的壮壮,又冷冷地盯了壮壮娘一眼。
确认对方眼中只剩下恐惧和怨毒,再无反抗之力。
她这才像丢开什么脏东西一样,猛地甩开壮壮娘的手指。
壮壮娘捂着自己剧痛红肿的手指,又惊又怕又恨,抱着还在大哭的儿子缩到牛车最角落,嘴里不敢再骂,只用怨毒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