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笙眉眼染上几分凝重,暗自思量:难道孙太尉和鄞国有勾结?
除此之外,她还发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私下和孙太尉有联系……
是苏慕言的兄长一苏慕辞。
按理说,苏慕辞兄弟和安王妃是表亲,苏慕辞应该和安王走得更近才是。
但没想到,他私下竞然和孙太尉有联系。
不过安王无缘于皇位,苏慕辞私下站队端王,也无可厚非。
只是……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她觉得,大哥被贬一事,应该不仅仅因为他和谢晏作对,以及丢失了御赐之物那么简单。
如果这其中有孙太尉的手笔,那么……苏慕辞会知道什么吗?
阮云箔还在絮絮叨叨,“其实你跟着太尉府那个嬷嬷刚走出客厅,三哥就后悔了,当时真应该直接拉着你离开,你要是出点什么事,三哥就不活了……”
他絮叨半天,见阮云笙脸色凝重,连忙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笙笙,你不会还在想太尉府的那个什么阁楼吧?”
“你听三哥的,什么都不准想了!三哥绝不会同意你再去太尉府一步!”
阮云笙收回思绪,决定暂时还是不把这件事告诉三哥,否则哥哥绝不会允许她再冒险。
包括过几天,她打算和谢晏去地下黑市寻找“日月同辉玉璧’的事情,也都不能让三哥知道。阮云笙笑了笑,“我什么都没想,就是跟太尉府那些人纠缠半天,有些累了,在发呆而已。”阮云箔叹气:“都怪三哥没用,才让笙笙受累。如果大哥或者二哥在就好了。”
阮云笙弯起眼眸,“谁说三哥没用了?我的衣裳首饰,哪样不是三哥送的?平日里衣食住行也都是用最好的。”
“就连宫里的公主、娘娘,只怕也没有我过得奢侈。”
阮云箔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宠溺道:“你是哥哥唯一的妹妹,哥哥不对你对谁好?”
他后怕道:“不过像今天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我相信大哥也绝不会同意你冒险。你在太尉府内院那么长时间没出来,三哥魂儿都快被你吓没了!”
雕花车轮碾过青石板,不知何时,马车已稳稳停在侯府朱漆门前。
冯管家早候在阶前,见二人身影,忙疾步迎上躬身行礼:“郡主、三公子,苏公子来过府上!”阮云箔眉梢微挑,“人还在府里?”
“苏公子得知您和郡主外出,留下拜帖便离开了。”冯管家从袖中取出洒金笺。
阮云笙接过拜帖,白皙的指尖拂过烫金云纹。
苏慕言竞邀他们兄妹明日同往陶然斋品茗。
阮云箔盯着那行字,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罐。
他也知道,苏慕言的人品才华都是上选,可是一想到如果妹妹是嫁给他,他还是满心不痛快,总觉得他妹妹值得更好的。
“笙笙,你如果不想去,要不明日三哥自己去赴约?”
他还想和苏慕言聊聊入赘的事情,如果苏慕言不愿意那就正好,反正盛京那么多青年才俊,可以慢慢选。
阮云笙眸光动了动,“三哥,要不然,你别去……”
翌日。
阮云笙说服了自家三哥,单独前往陶然斋赴约。
寒影匆匆跑回王府:“王爷,不好了!苏公子约了郡主出门!”
谢晏正在书房处理公务,闻言指尖猛地一顿,几乎要起身冲出去阻拦。
可那封险些害死阮云笙的信、她闯太尉府时的险况,瞬间在脑海里炸开。
他闭了闭眼,强压下躁动,重新拿起公文,目光却在字面上打滑,一个字也落不进心里。
片刻后,他哑声问:“阮云箔跟着吗?”
“没有,只有郡主带了丫鬟赴约。”寒影答。
谢晏将公文“啪”地拍在案上,嗓音里压着火星:“阮云箔怎么做兄长的?竟让笙笙独自跟外男见面!寒影试探着问:“王爷,要不……属下带人去拦苏公子的马车?”
墨影在旁接话:“便是拆了马车,他改日照样能约郡主。”
谢晏脸色如覆冰霜,指节捏得发白,显然在死死按捺心底的冲动。
他不该插手的,可是,万一笙笙出事怎么办?
他就去看一眼,什么都不做………
陶然斋是盛京近两年刚建成的茶坊,位于园林深处,修竹掩映间。
推开雕花木门,便是一方小小的庭院,曲径通幽,假山池沼相映成趣。
斋内陈设古朴雅致,紫檀木案几上摆放着精巧的茶具,墙壁上悬挂着名人字画,处处彰显着文人意趣。阮云笙今日着一身菡苦色广袖云锦裙,明眸流转间顾盼生辉,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绸缎般的秀发随意挽在脑后,赤金镶红宝石的蝴蝶步摇斜插鬓边,在阳光下流光溢彩。
苏慕言只看一眼便红了脸,忙起身拱手:“郡主,你来了。”
阮云笙微弯唇角:“苏公子不必多礼,请坐。”
苏慕言往门口看了一眼,下意识问道:“三公子没来吗?”
阮云笙道:“我三哥有些事要办,没时间过来。”
苏慕言点头,忙招呼小二上茶点。
雅间里,临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