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忧心v忡忡地望着阮云笙:“笙笙,你……”
她担心阮云笙去太尉府会吃亏,可这件事若真的闹到太后面前,对阮云笙依旧不利。
其实她到现在都不太明白,阮云笙为何把白若薇和孙蔓英一起踹下水,她以前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啊。阮云笙冲她弯了弯唇角:“王妃,今日之事,臣女确实冲动了。登门赔礼道歉是应当的。”阮云箔虽不解妹妹用意,却习惯性依着她,便道:“既如此,明日我亲自去太尉府登门赔罪便是。”孙蔓英不依不饶:“把我踹下水的是郡主,又不是三公子,自然该郡主亲自道歉才显诚意。”太尉夫人亦附和道:“我太尉府要的不过是份诚心,若连这点诚意郡主都不肯给,那臣妇便只能进宫求太后娘娘来评评理了。”
阮云笙抬眸,语气平静却掷地有声:“二位放心,本郡主明日一定会亲自登门。”
太尉夫人点点头头,“希望郡主言而有信!”
她向安王妃告辞后,便带着孙蔓英离开。
阮云笙转向安王妃,歉然道:“抱歉王妃,今日给府上添了许多麻烦。”
安王妃摇摇头:“本就是白若薇先搬弄是非,怎会是你的错?”
她望着阮云笙,满眼担忧,“只是……你确定要去太尉府吗?”
阮云笙浅笑道:“自是要去的,王妃不必担心。”
这场风波闹下来,天色已暗,阮云笙便打算辞行了。
兄妹俩走出暖阁,行至大门处,便见苏慕言候在马车旁。
苏慕言见阮云笙出来,快步上前,眉宇间满是关切:“郡主,你没事吧?”
阮云笙唇角微弯:“多谢苏公子挂心,我无碍。”
午后,苏慕言原与阮云箔在花厅闲谈,听闻阮云笙出事,阮云箔匆匆随下人离去,那盆绿萼梅便留在了原地。
此刻,苏慕言正将那盆花重新捧在手中,显然是特意带来的。
果然,他将花盆递过来,“这绿萼梅,还请郡主带回府中观赏。”
阮云笙望着苏慕言手中的花盆,抿了抿唇,温声道:“苏公子,我素来不擅侍弄花草。这绿萼梅如此珍贵,到了我手里可能活不了几日,反倒暴殄天物,不如还是公子自己留着吧。”
苏慕言一时有些无措,连忙道:“怎么会可惜?只要郡主喜欢,这花哪怕只能开一日也是值得的!”“郡主若是不喜绿萼梅,那喜欢别的花吗?”
谢晏立在远处阴影里,眼底神色晦暗难辨。
苏慕言正给阮云笙递花,两人低声说着什么,他看在眼里,负在身后的手不自觉攥紧,指节泛白,竭力按捺着翻涌的心绪。
五年前,他的一封信,害得笙笙坠湖。
数日前,他的一句私心之言,又逼得她要闯太尉府。
他再不能因私欲,让她受半分伤害。
若笙笙再有任何差池,他便是杀了自己,又有什么用?
不过一盆花,不过一个苏慕言而已,他……没什么容不下的。
只要笙笙开心,只要笙笙平安……他可以一直待在暗处,不主动打扰她。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是为她扫清一切障碍,帮她实现所有心愿。
谢晏压抑地咳了几声,喉结滚动着压下心中的痛楚。
转身没入廊下阴影。
马车前,阮云笙望着苏慕言真诚的眼眸,微微叹息。
苏慕言知礼有才,品行端正,如果要议亲,苏慕言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
只是,她一直将苏慕言当作弟弟,这份突如其来的心意,她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阮云笙正琢磨着如何婉拒,才能既断了苏慕言的念头,又不伤及他的颜面。
阮云箔却已经吩咐下人接过花盆,并笑着开口:“今日与苏公子一见如故,可惜天色不早,改日再邀公子来侯府品茶。”
苏慕言受宠若惊,忙拱手道:“多谢三公子!”
随着宾客们陆续离开,入夜后的安王府别苑终于安静下来。
但安王总觉得似乎忘了点什么。
他询问王妃,“端王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安王妃想了想,摇摇头,“妾身也不清楚。”
下午她一直陪在安王身边,后来又忙着解决阮云笙和白若薇几人的事情,确实没留意到端王什么时候走的。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王爷、王妃,不好啦!”
“端王殿下晕倒在茅房了!!”
镇国侯府。
回府后,阮云箔仍不放心:“笙笙,明日你还是别去太尉府了,三哥去就行。”
“孙太尉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又是端王岳丈,向来眼高于顶。今日他女儿吃了你的亏,绝不会善罢甘休。”
阮云笙低声道:“三哥,当年父亲在世时,皇上虽忌惮他功高震主,对侯府总还有几分情面。”“可这五年,皇上对侯府的忌惮日深。二哥还在沙场拼杀,按理说,皇上看在二哥的面子上,也不该只因侯府遗失了御赐之物,就毫不留情将大哥贬去那种偏远之地。”
“所以我这几日一直在想,这桩桩件件,甚至我坠湖之事,恐怕都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阮云箔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