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谢晏是真想要俩人的命,阮云笙连忙阻拦:“你等等!这是安王殿下新建的别苑,还没住上一天就死俩人,多晦气啊!”
晦气不晦气不重要,主要她之后的计划还需要用到孙蔓英。
她觉得这次回来后,谢晏整个人都奇奇怪怪的,以前那么古板的一个人,不仅变得招蜂引蝶,还一言不合就要杀人!
难怪话本里说,谢晏后来是反派呢!
没变的是,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喜欢和她作对!
她忙活这么半天,他直接把人杀了,那她不就白忙一场?
不过孙蔓英和白若薇看起来确实冻得不轻,再不上岸,只怕真要冻死在荷花池。
阮云笙扬声道:“放人。”
知书和知琴一松手,那几个丫鬟立即像出笼的野猪,哭天抢地跑出去喊人。
很快,安王府的下人匆匆赶到,将白若薇和孙蔓英拉上岸。
彼时花厅内。
阮云箔正拉着苏慕言,把苏家底细盘得底朝天。
盘问清楚后,又询问苏慕言对仕途的规划,以及婚后纳不纳妾。
苏慕言满脸通红:“三公子,晚生从未有过纳妾的打算。”
阮云箔点点头,还是有些不满。
原本他这几天还正和妹妹商议,最好找个郡马入赘。
而苏慕言既然是御史中丞之子,本身又有官职在身,肯定不会同意入赘吧?
他正打算旁敲侧击一下,忽有下人匆匆来报:“三公子,不好了!郡主出事了!”
阮云箔与苏慕言齐声惊问:“什么?!”
白若薇与孙蔓英已被下人从荷花池捞起,湿透的裙摆滴着水,发丝黏在苍白的脸颊上,两人冻得牙关打颤,嘴唇乌紫。
安王妃闻讯赶来,忙命丫鬟取来厚实的锦袍斗篷,又让婆子伺候二人换衣,随后安置在烧得暖融融的阁间,一边催着小厨房快熬驱寒姜汤,一边遣人去请大夫。
暖阁内,安王妃端坐在暖阁主位,几位夫人陪在身边。
苏慕言没有跟着阮云箔一起过来,倒是谢晏,因为事发时他也在现场,所以也来了。
白若薇裹在斗篷里缩着肩,双手颤抖捧着姜汤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碗沿微微晃动。
她一看到阮云箔,连忙放下姜汤,楚楚可怜道:“三公子,若薇之前是对郡主出言不逊,可若薇当时已经道歉了。但郡主对若薇仍然怀恨在心,竟然想要若薇的性命!”
不管怎么说,阮云箔也喜欢了她那么长时间,她现在被阮云笙害得这么惨,他总不能无动于衷吧?谁知以前对她呵护备至的阮云箔,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走到阮云笙身边。
他上下打量着自己妹妹,急声道:“笙笙,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千万不要忍着,你说出来,三哥一定为你出头!”
另一边的座位上,孙蔓英一听这话,当即将手中的姜汤重重搁到桌上。
她尖声道:“阮三公子,你看看清楚!是你妹妹无缘无故把我和白小姐推下水的,她安然无恙,哪里会受半点委屈?”
阮云箔头也不回,“我妹妹温柔善良,从不会主动与人为难!一定是你们做了什么欺负她的事情,她忍无可忍才失手推了你们。”
“哦,对。”他说着转过身,怀疑地看着孙蔓英。
“说不定根本不是我妹妹推的,也可能是你们自己跳下荷花池,诬陷我妹妹!”
孙蔓英气得浑身发抖,“这么冷的天,我们疯了才会自己跳下水!”
她指了指几个丫鬟,“当时丫鬟们都在场,她们可以作证!”
阮云箔不以为然,“这几个人丫鬟都是你们的人,当然向着你们说话。”
他继续看向阮云笙,“笙笙,你不要怕,你说,是不是她们欺负你了?”
阮云笙浅浅笑了笑,“三哥放心,我没事。”
白若薇怨恨地看着阮云箔兄妹,孙蔓英则急切地找安王妃做主。
“王妃,您可要为臣女做主啊!王府几位嬷嬷赶到的时候,阮云笙手中还拿着凶器呢!她根本就是打算害死我们!”
安王妃疑惑道:““什么凶器呀?说得那么吓下人……”
“是一支竹竿!”孙蔓英连忙张开手臂比划着,“有这一一么长!”
“每次我和白小姐往岸上爬,爬到一半的时候,阮云笙就会用竹竿把我们捅下去!”
阮云箔忍不住轻笑出声,不愧是他妹妹,干得漂亮!
“这……”安王妃迟疑地看向阮云笙:“笙笙,是这样吗?”
话是这样问,但安王妃称呼白若薇和孙蔓英,是疏离的“小姐”,称呼阮云笙却是“笙笙”。亲疏远近一目了然。
下水救人的几个嬷嬷都是安王府的人,只要阮云笙说是一场误会,那么这件事无论真相如何,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孙蔓英自然也明白这点,她急忙询问丫鬟:“端王殿下呢?快让我姐夫过来!”
安王妃和阮云箔都护着阮云笙,她得让端王给她撑腰!
谁知下人满脸为难,小声道:“端王殿下应该还在茅房,一时半会儿的,怕是过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