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李瑞华出声。
他拿出银针,开始在张教授身上找穴位。
先给他止痛。
“念念,昨晚跟你说的穴位,你还记得吗?”
李瑞华有意要考一下乔念。
乔念点头,“记得的师父。”
“好,那你来点穴位,我下针。”
“好。”
师徒两人紧张严肃,替张教授治腿。
乔国文与其他的两个人,在一旁不敢出声,就怕影响他们师徒治病。
几根针下去,原本痛得满头是汗的张教授,竞然意外的缓和了不少。
他的眉头没有那么紧皱了。
但是治疗还没完,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村里。
陆骁冒着大雪来到田世昌家。
在炕上抽旱烟的田世昌,正因为这下了一晚上,外加一上午没停的大雪而烦恼。
听到老妻说陆骁来了。
他便从炕上下来,放下旱烟袋走出来。
看到陆骁身披着雪,衣服,鞋子都打湿了,他连忙要把陆骁让进去,让他进去里边烤火,暖暖身子。陆骁拒绝了。
“大队长,邓教授他们那边出事了。”
田世昌一听,脸色就严肃起来,“出了什么事?”
“昨晚的雪太大了,今早把他们住的房顶压塌了,我跟爸过去把他们挖出来的时候,邓教授当场没了,张教授则是断了一条腿。”
“什么?”
田世昌的声音骤然高亢起来,“怎么会这样?”
“走,快走。”
田世昌也顾不上叫陆骁烤火了,带着陆骁就出门,去找大队上的民兵,让他们过去帮忙去。陆骁让田世昌先过去,他想去大队上打个电话给邓教授的家人。
“行。”
田世昌也觉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是要给邓同志的家里人打个电话的。
“你快去,我先带人过去。”
“好。”
他们分开行动,田世昌带着几个民兵,冒着大雪往山上走。
田家院子里,分给田广茂他们这边的屋子。
牛鲜花刚刚躲着偷听公爹的谈话,把内容全都听了进去,转身回到屋内,与躺在炕上的田广茂念叨。田广茂听说死了人,他的眉头都没皱一下。
“死就死呗,那些老家伙活着也是浪费粮食,这一场大雪把他们都冻死了才好。”
牛鲜花本来是想去看看,顺便捞一点东西回来。
但是看到外边飘着的大雪,又想到了那几个老家伙的家里穷得叮当响,她也就不出门了。
扶着自己的大肚子,走回到炕边,鞋子一蹬,钻到了炕上被窝里。
“干啥?”
田广茂睨了一眼牛鲜花。
“饭不做,上炕来干啥?”
牛鲜花厚厚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从被子里钻了出去,下炕去做饭。
大队部。
陆骁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个女声。
“找谁啊?”
懒洋洋的声音,态度算不上好。
陆骁礼貌询问,是不是邓哲文家?
“你打电话来你不知道是谁家?你有毛病吧!”
王小荷的语气变得越发的尖酸刻薄。
陆骁,“我找邓哲文。”
“早说不就完了?”电话那头传来王小荷的声音,然后她说了句等着,就扯着嗓子叫邓哲文。“金蛋他爸,有人找你,一个男的。”
话音落下没一会儿,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道斯文的男声,“你好同志,我是邓哲文。”
“邓光明你是否认识?”
陆骁问。
邓哲文先是愣了一下,一会儿才出声回答,他也没说认识,没说不认识。
而是很匆忙的,与邓光明撇清关系。
“同志,同志请明查,我跟那个老久早就断绝了关系。我的思想行为绝对端正,我绝对没有被他影响。”
邓哲文的话让陆骁眉头紧皱,“我不是委员会的,我是邓老爷子的邻居。”
“同志你……什么?”
要解释的邓哲文听了陆骁的话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委员会来查他的,而是那老头子的邻居?他脸上那唯唯诺诺的表情一下就消散了。
“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那老东西又想要我给他寄钱寄货了?我告诉你,你跟他说,要什么都没有,我早就跟他断绝关系了,他死活跟我半点关系没有。”
刚刚还小心翼翼的男人,一瞬间变成了“正义使者。
那般大义凛然的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在对待阶级敌人。
哦不对,已经跟他断绝关系的邓教授,的确是他的阶级敌人。
陆骁只觉得可笑。
但他不会同这种人讲道理,也不会试图说服他。
“邓教授死了。”
他语气平静的阐述事实。
电话那头的邓哲文愣了一下,不一会儿,他才回过神。
“真的?”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老东西真的死了?那以后我就再也不会被人拿身份来说事,不会被人卡脖子了?”
“太好了,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