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知晓二位的来意。”
太上老君背对两人坐在八卦炉前,手中似乎在掐着法诀,操控丹炉中的真火。
方才还有说有笑的金童银童,到了兜率宫后,便低着头站在一旁,乖巧无比。
兜率宫中有不少童子,光是丹房内就有八名,倒不是想象中那般冷清。
想到水儿的话,刘宏也明白该做些什么,他向前半步,恭敬行礼道:“晚辈刘宏,拜见老君。”
太上老君一手掐诀,丹炉中的真火又旺盛了几分。
周遭几位仙童见状,两人共同持着芭蕉扇,朝着丹炉拼命扇风。
做完这一切,这位道祖才缓缓起身,转身看向刘宏:“小友不必多礼。”
直至这时,刘宏才得以看清这位的样貌。
与印象中的模样不同,这位道祖顶罩九色彩云,身披八卦仙衣,足踏紫金履。
再观其面如重枣、须发皆白,两耳垂肩、额生三目,一眼望去倒是和凡间塑像一般无二。
“小友来我这兜率宫,是想学习炼制法器的手艺?”太上老君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起来倒是比大天尊好说话一些。
当然,刘宏也不会像猴子一样,上来便来句李老倌,毕竟即便是他,对人和猴子的容忍度也是不同的。
有些猴子做起来理所当然的事情,换个人来做的话...怕是要下大狱了。
于是他也不多说废话,很是痛快的承认了此事。
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丝毫考验之类的戏码出现,听到刘宏承认来意后,太上老君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那便留下吧。”
说完,又解释道:“只是这炼制法器虽不难,却也不是谁都能学会的。”
“若是学不会,你可不能怪我没有好生教他。”
最后这句话,他是看向关水儿说的。
说完,也不等关水儿回答,便身形一转,消失在这丹房之中。
直至这时,方才一言不发的金童银童,才大摇大摆走过来,笑着说道:“恭喜道友,今后便要唤你一声刘师弟了。”
“多谢二位师兄。”刘宏与金童银童客气了几句,才看向关水儿。
他修行时间虽然不长,但经历的事情也算是不少了,但今日仍旧觉得自己莫不是在做梦?
方才那位可是道祖,自己就这般简单便拜入他门下修习炼器之术了?是菩萨的功劳吗?
刘宏还没开口问,便见关水儿摇头解释道:“良人能拜入老君门下修习炼器之术,与菩萨并无太大干系。”
说着,她又笑着理了理刘宏的衣角:“良人修行时日尚短,见到的又大多是些虫豸,是以对仙神们的印象不佳。”
“不敢说大多数,但至少有半数仙神,比起算无遗策更讲究缘法。”
“况且这童子也不是正式弟子,良人也莫要太过看轻自己。”
“这样么?”刘宏点了点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想法还是狭隘了些。
但这也不能怪他,有寿星门下童子珠玉在前,又遇到天蓬两次拦路...
“罢了,错了还是得认。”他叹了口气,还是决定不为自己找补了。
仔细想想,自己自接触修行以来,遇到的龙先生、白小小、青禾...皆是堂堂正正的求道之人。
甚至那位堪称掌握自己生杀大权的菩萨,在察觉到他的异常后,也并未对他出手抢夺机缘。
就连请他帮忙,也是好声好气的商量,没有半点胁迫之意。
“难得转运...或许我该静下心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刘宏这样想着,金童银童已经带来了新道袍。
这道袍样式和银童的相似,竟也是件不错的法器。
刘宏换上新道袍后,只感觉神清气爽,只得在心底暗自感叹兜率宫的财大气粗。
“刘师弟,近期师尊需要炼制丹药,应当不会炼制法器。”金童耐心地给刘宏讲解着,这兜率宫的方方面面。
那银童也是时不时点头,跟上一句:“没错没错,正是这样。”
这两位身为道祖门下最受宠的仙童,却没有半点架子。
刘宏很难想象,这两位在五百年后,为何能变成逢人便捉,导致莲花洞前的白骨都堆积如山的金角银角。
正想着,便听到金童又说道:“刘师弟,那位是司牛仙童。”
听到这话,刘宏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距几人不远处,正拴着一头青牛,青牛身前有一童子,正缓缓给青牛添加草料。
银童见金童话未说全,便连忙接过话茬道:“那青牛儿,名为青牛精,乃是大老爷的坐骑,师弟可莫要随意去逗它。”
银童说到这儿,脸上出现一丝忌惮。
那青牛修为可不弱,他之前因为好奇去招惹了一下,便吃了不小的亏。
“多谢师兄提醒。”刘宏先是认真道谢,才有些好奇地望向青牛精。
与金角银角的莲花山不同,莲花山一难,老君明确说过,这两人下凡与他无关,是菩萨问他借了三次。
才送到此托化妖魔,试探师徒四人可有真心往西。
而到了青牛精的兕大王,便明显是老君自己放下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