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临朝!”
内侍唱和声中,朝会正式开始。
一项一项议程过。
很快便有御使站出来,弹劾乾宁君派人殴打王远致残,请求严惩。
王腾就算再生气,也不会自降身份亲自出头。
那就彻底撕破脸了。
朝中所有大臣目光,都若有若无地聚焦在夏衍身上。
“老四,你有何话说?”
雍国公脸上自是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的。
昨日王腾跑到宫里喊冤,王夫人又吹枕头风,雍国公当即安排暗卫,将王远干得那些个烂槽子事查了个底掉。
对王家的恶人先告状,已是有了几分不满。
这才将夏衍叫来上朝。
看似训诫,实则是给夏衍一个当众辩解的机会,好给王家一个下马威。
“儿臣有罪。”
夏衍越众而出,根本不做辩解。
“???”
雍国公脸色瞬间黑了。
朝中一些不明真相的大臣,也向夏衍投来审视目光。
归国以来,乾宁君又是变卖家产,又是遣散奴仆,整日里窝在府中不出门,早被都中勋贵子弟戏称为软蛋。
没成想王家这都踩到脸上了,竟就直接认怂。
委实令人费解。
就连一向心思深沉的王腾,也被整得有些不会了。
“难不成我王家威势,竟就已到如此地步了吗?”
内心隐隐有着一丝不安。
而熟悉夏衍的人,比如林远湖,立时嗅到不一样的味道。
要搞事啊。
“你有何罪?”
见夏衍神情镇定,雍国公也是很快反应过来。
老四不可能这么温顺。
先前谈及王家刺杀之事,可是锋芒毕露。
随即就有些头疼。
这个孽障,过几天就要就藩了,还不消停。
“启禀君父,儿臣之罪有三。”
夏衍仍是不急不缓。
“儿臣被刺,修为尽丧,就该留在钧天剑阁自生自灭,而非归国,给雍国添麻烦,此为罪一。”
“嘶~~~”
这话一出,就算是再愚钝之人,也都嗅到了诡异气息。
王腾表情更是瞬间僵硬。
“不是说好翻篇不提了吗?怎么耍赖!”
夏衍被刺一事早就成了都中勋贵圈子中的禁忌话题,谁也不敢多言。
现在竟被当事人当众揭开。
原本还有一层遮羞布挡着,只要谁都不提,那便谁也不用追究。
时间一久,天大的事也能消弭于无形。
可现在被当众揭开,那打的可就是整个雍国的脸。
所有大臣都感觉脸上火辣辣。
雍国公更是死死盯着夏衍,想要刀人的眼神根本藏不住,内心懊悔,他就不该叫这孽障上朝。
一上来就玩这么大。
夏衍却是凛然不惧。
他是答应拿了补偿就不再重提刺杀之事,可谁叫有人要恶心他。
那就别怪他当众掀桌子了。
“儿臣归国后,就该老实本分,自觉选最偏最差的封地,不让都中勋贵为难,此为罪二。”
又是精准一刀。
当初宗人府圈定封地时,在场大臣可没少使阴招。
这等阴私手段一旦被摆上台面,那就显得丑陋不堪。
更是将一众道貌岸然的大臣们,衬托得像一群小丑。
哪里还有脸去嘲讽乾宁君?
被数道目光扫过,王胜王腾兄弟二人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夏衍这人其实还挺记仇的。
当初隐忍示弱那是没办法,有机会还不当面怼回去?
“就藩之前,儿臣不该招惹是非。就算被人欺负,也该忍辱负重,而非出手报复。因为儿臣不再是天骄,而只是一个废人。此为罪三。”
夏衍表情平静。
“咔嚓!”
椅子扶被雍国公捏成粉末,面色铁青得可怕。
“君上息怒!”
众大臣也是被吓得噤若寒蝉,心里不断祈祷。
“乾宁君,快收了你那神通吧!”
如果可以重来,他们再不敢恶意揣测乾宁君了。
窝在府里潜修好啊,至少不惹事。
这一出手。
就让整个朝堂震上三震。
得亏大臣们都有修为傍身,不然高低得被吓出心脏病来。
“完了!”
王胜王腾兄弟二人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骇,乾宁君这是有备而来啊。
他们被算计了。
果然,不待王腾辩解,便有御使越众而出。
“启奏君上,微臣要弹劾右护军都尉王腾之子王远,不仅诬陷乾宁君名声,还设计陷害忠臣之子。”
“呈上来。”
虽然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但并不妨碍雍国公借机打压王家。
有御使呈上的证词,王远所犯之事昭然若揭。
殿中大臣都是积年老狐狸,虽然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却也很快嗅到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机会。
既然这事是王家挑起的,那这口锅就理应全都扣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