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就说吧,都是坏消息!
首先我没想到陈兵会用“套现”这么大拙若巧的手段来破我的招,他以前头上顶的光环是科技公司的老总,随随便便出手就是十几亿,账上多了40万就迫不及待地取出来那他接下来的计划都别干了。我想过他可能故作姿态地报警或者把钱还给孙占城他们,就是没料到他会套现,现在他骗子嘴脸即将暴露,这笔钱搞不好反而成了他跑路的资金。
然后我也不想和一个14岁的孩子去玩什么极限追凶的剧情,电子哪吒和哪吒还是有区别的,除非刘振华也有风火轮混天绫。
“你先查查看能不能找到他的下落?”
“您先看看这位陈总长什么样吧。”刘振华调出来一个监控画面,看样子是在银行的经理室之类的地方,陈兵长得斯斯文文,带着一个大皮箱,把一沓沓的现金装进去,银行的经理全程笑脸服务。刘振华道:“60万,全取走了,里面就包含孙首富他们的40万。”
我诧异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普通人从银行取走60万难度跟抢银行差不多,虽然那钱本来就是你的。
“估计是VIP之类的特权,搞了这么多年金融诈骗,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刘振华说。他按了几个键,陈兵的正面肖像便像辐射的射线一样散布在地图上,最终回馈回来的数字是“0”。
刘振华瞪了瞪眼睛道:“这家伙有点东西,从银行出来以后居然再没有在有监控的地方露过面!”“不会是让抢银行的盯上弄死在哪了吧?”我只能这么猜测。
“理解您的心情,但最好别,他手里有40万可是咱们的。”
“嗯?”
“我的意思是咱们给弄丢的,就得负责找回来。”
父子俩有一样的责任感!
“那他能去哪呢?”一个人在现代社会,吃饭、住宾馆、买瓶水都难逃监控的捕捉,陈兵虽然带着大量的现金不用扫码支付,但他总得有别的需求吧?
刘振华把双手枕在脑后道:“等等看吧,只要他还活着迟早得露出马脚。”
我忽然想到一个事儿:“上午他还给我打电话了,我有半截录音,对找他有帮助吗?”
“发我试试。”
我把那半截录音发到刘振华微信上,刘振华把这段音频倒腾到桌面上听了一遍,我跟陈兵一共也没说半分钟,这段音频也就十来秒,内容无非是无尽的疑惑和干巴巴的威胁。
刘振华让音频在屏幕上变成了无数条散漫的线段,每根线段都像是在妖娆地舞蹈着。
“你这是在干啥?”不懂就问。
“分析背景音。”
“靠谱吗?”这个我看过,刑侦题材的影视作品里有不少,但是肯定都有一个标志性的声音帮助标注地点,要么是火车站的钟,要么是火车发出鸣笛,罪犯干坏事的时候不找个能出大动静的地方就像会得肌无力一样!
刘振华随机播放了几条线段样式的音频,都是毫无意义的噪音:汽车喇叭、老人的咳嗽声、坚硬的鞋底踩过冰雪的声音。
“这………不行吧?”我承认能做到这步已经很厉害了,但是靠这些声音标出地点显然是不现实的。“别急,您听听这个。”
刘振华又点开一段音频,就听里面有个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道:“跟紧老师……不然……小组流动红旗……好……开始……”
“这是?”
刘振华道:“明显是小学生在利用节假日研学嘛。”他敲了几下键盘,屏幕上出现了好几处老师带领学生们去各种地方研学的画面,有小学生也有初中生,刘振华扫了眼我录音的时间,马上把画面切到了其中一个画面。
“四小的学生,去的博物馆一一当时陈兵就在博物馆附近。”
我使劲在画面里搜寻,道:“也没见陈兵啊。”
刘振华指着画面上的各种车辆道:“说明他就待在这里面的某一辆车上,咱俩现在就出发去博物馆,说不定陈兵还在那,没有的话我们就一边查车一边找别的线索。”
我说:“是你爸我现在出发,你留在家里继续找线索。”
刘振华苦着脸道:“爸你可不能这样,说好了父子一起行动的,再说……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我走到窗前往下看着,道:“你爸有队伍。”那辆破旧的桑塔纳停在楼下,在我们这种老旧小区里都显得格外扎眼。
刘振华凑过来一看,哭笑不得道:“还跟着呐?”
“所以得赶紧把这事儿了结了。”
刘振华道:“他们万一要是对你意图不轨呢?”
“不会,你看他们都成啥样了。”
楼下有个中年人叼着烟从桑塔纳边上过,成四海忽然打开车门走上去跟人家要烟,本着天下烟民是一家的原则,人家给他发了一根,然后段守疆也跟出来蹭,吴连峰腿不方便,把手伸出车窗讨烟抽,中年人都给了,孙占城自恃身份既没下车也没伸手,大概是说了句什么轻飘飘的话想让中年人自己过去给他敬根烟,人家没理他直接走了。
最后还是成四海把抽了一口的烟递进车里。
刘振华道:“太可怕了,我以后肯定不抽烟。”你看,这就是“老炮儿”的现实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