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末在小县城里想要找到一份工作属实不容易,这事儿是卫爱国去办的,他几乎是发动了身边一切能利用的关系去打听。
就这样还是花费了好几天,终于是在一家服装厂给找了份工作。
“人家老板缺了个小助理,说是只要赵招娣眼睛里有活,这工作她就能干。”
方文当即拍板将赵招娣给带过去让服装厂的老板试工。
“穷人家的小孩儿,打小眼里就有活,这赵招娣估计家务活也没少看,在家里不受待见,那看脸色行事必然也是少不掉的。”
“对了,那家老板是男是女啊?”
毕竟过去是要给人家做助理的,还是女老板更方便一些。
卫爱国知道队长在担心什么:“放心好了,是个女老板,人很年轻,听说人老公还是军队里的呢。”听卫爱国这么说,方文才算是彻底放心。
将人带去女老板那儿试工这事儿就交给了涂山宛去办,毕竟都是女同志,彼此之间有话也好沟通。涂山宛领了任务就骑车去了赵家村,再三询问下才找到赵招娣的家,面前是三间土坯房,屋顶还是茅草覆盖的,翳黑的木门上有裂开的纹理。
眼前的场景让涂山宛知晓为什么赵招娣的父母想要将她卖给邻村的瘸子换彩礼了。
“有人吗?”涂山宛冲着院子里喊了一声,但没人应答,明明门开着,但是屋子里好像没人?涂山宛又在大门上使劲儿的敲了敲,结果依旧是没有人出来,不得已,她只能走了进去。
进去后,涂山宛才发现正对着院子的堂屋地上倒着个人,她赶忙小跑过去,却见那人是赵招娣,额前有血渍,涂山宛伸手试了一下,还好,还有呼吸,于是想都没有想背起人就往外走。
这个时间的赵家村村里的人并不多,大多都赚工分去了,涂山宛带着赵招娣去了附近的诊所,那诊所里的大夫在看见赵招娣头上的血之后,拒绝了。
“她这伤一看就挺严重的,还是伤在了头上,赶紧送去县城医院吧,我这儿弄不了。”
县城医院距离赵家村是真的远,没办法,涂山宛只能在附近找了电话打去了军工厂的妇联办公室,把赵招娣的情况给讲清楚了,让队长想法子弄一辆汽车来,好将赵招娣给送去县医院。
方文在听到赵招娣的头被人打破了后,二话没说,就跑去军工厂办公室找了江阳舒说明情况。听到是妇联的要用车,江阳舒当即就让钟志杰找了个驾龄久一些的司机开车过去。
好在军工厂离那个诊所很近,不到十分的时间车子就过来了,涂山宛和司机将赵招娣给弄上了车后,再带上自行车,一行三个人去了县医院。
有护士见赵招娣的头上血,赶忙将人送去了急诊室,司机和涂山宛被留在了急诊室外。
过了约莫十多分钟左右,赵招娣被推了出来,额头上被绑上了纱布,人看着还是挺虚弱的,护士将她送去了普通病房。
一切都处理妥当了,涂山宛这才有空问护士:“她究竟是怎么了?”
护士看了涂山宛一眼,“这人你不认识吗?”
涂山宛解释:“我是附近村妇联的工作人员,今天上门就是要想带她去面试一份工作,结果我人才刚进她家里,就看见她昏倒在地上,头上还有血。”
护士听了涂山宛的解释态度立即好了几分:“原来是这样啊,那你知道她父母在哪儿吗?这事儿毕竟还是要家里人处理才好。”
涂山宛看向司机,“你能帮我去赵家村跑一趟,将她的父母都给找来吗?”
司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钟志杰告知要用车的人是师长夫人,如果有什么需求,尽量满足,现在只是让他去接个人而已。
“成,我现在就去。”
这一来一回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等司机回来的时候,他的身后跟着两个衣着普通的男女,那男人一看就和赵招娣有血缘关系,两个人的脸有七分像!
两人进了病房后,立即扑去了赵招娣的床前开始嚎叫。
“哎呦喂,我苦命的女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究竟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啊?”
男人倒是没有说那么多,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涂山宛看,眼神很奇怪。
女人的动静儿有些大,将护士给招了过来,“你们怎么回事儿?这里是医院,不知道大声会吵到别人啊?都给我小声点儿。”
谁料护士的话仿佛是刺激到了女人,她转过头冲着护士吼道:“你这个小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床上躺着的可是我女儿,我的女儿受伤了,我还不能心疼了?”
吵完了护士,又调转枪头对准了站在护士旁边的涂山宛,“是你把我女儿送来医院的?”
“她是不是你打的?不然你为什么要将她送来县医院?”
“该不会是觉得心里愧疚才想着将人送来医院吧?”
涂山宛:……”这话说的,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一旁的小护士立即站了出来,“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是妇联的同志,去你家是给你女儿找了个工作,想着带她去面试呢,正好碰上你女儿昏倒在地,就给人送过来了。”
“你倒好,居然还敢怀疑别人打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