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没想到回沈府一遭竟然看到这种场面,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她之前的症状原来是中毒,可是沈晚宁从未同他说过,不自觉心中有些不舒服。
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你中的毒是西域来的?”
沈晚宁回过神感觉没有什么瞒他的必要,点点头。
谢瑜心中憋了一口气,一路上都没和她说话。
沈晚宁感觉到了他的小脾气,但并未细想,直到熄了灯之后人推开她的房门往床上一躺。
沈晚宁直起身子,雪白的寝衣泛着暗淡的流光:“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谢瑜翻了个身,心中的憋闷感更胜,他处理完事情正准备休息就发现屏风后有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影,本来以为是沈晚宁去找他求和,满心欢喜的进去就看见一张陌生的脸。
哦准确来说是梦中出现过的人。
谢瑜蹙眉不悦的盯着她:“谁允许你进来的?”
那女子穿的单薄,听见声音柔弱的直起半边身子,盈盈就往他身边凑:“世子”
语调娇粘,让他一瞬间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屋里熏香呛人,他靠着自己这么多年来学的礼仪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看着被她弄乱的床榻和地面,他真是一秒都不想多呆。
不顾身后人的呼唤,转身就出来了。
黑着脸狠狠剜了砚来一眼。
“今日竹水苑内侍全部领了月奉各自归家,连门都看不好,西苑不需要这样的人,里面那个扒光衣服扔出府去。”
“你自去领三十戒鞭,罚三个月月俸,以后若是再敢出现这种事,趁早收拾东西滚回家去。”袖子一挥,气冲冲的走了。
看着沈晚宁这茫然无知的眼神,即便未曾点灯,他也知道她现在定然是皱着眉不满意的看着他。蹭一下又坐起来,沈晚宁刚想去点灯就被他一手拉着拽了回来。
另一只手去解救被拽得的手腕,不料被男人一掌擒住,他力气极大拽得她骨头生疼,气急了提膝就往前上。
谢瑜伸出一只腿十分轻易就压住了她,冰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你那三脚猫功夫,吓唬吓唬别人就算了。”
“你大晚上的发什么疯?”
“沈晚宁,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对上他凉飕飕的语气,沈晚宁明显感觉到他今日心情不快,揉着刚才被他拽过的地方:“又怎么了?”“你!”谢瑜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还是抱着胳膊躺下。
冷哼一声背对着她。
沈晚宁也懒得管他,抱着自己的被子往里面挪,不情不愿的给他腾出来一个地方。
到第二天早上两人依旧不言语,谢瑜晨起就走,夜晚回来睡觉,两人像是什么不能见面的搭子一样只能晚上见一面。
她不是没感觉到他在闹脾气。
但自己早晚都是要走的人了,趁这个机会减减他的新鲜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一直觉得谢瑜最近这么反常是占有欲作祟,原先对自己嘘寒问暖的人突然变了任谁心里肯定都不舒服,过了这股子劲就好了。
刚好她也有了一个新的主意。
左右谢瑜不愿意和离,那她也不必在她身上耗费太多的时间,自己趁这段时间好好玩玩,到时候直接就走,来个先斩后奏。
天高海阔的,他定然不会去追。
即便追,怕也不知道往哪里去。
沈晚宁心里美滋滋的,下午就收拾收拾往百花楼去了。
上次那个伶人唱的是真不错,身段也好,还会哄人开心,她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了,忽然闲下来,心里想的紧。
“呀!夫人来的真是不巧,青羽公子今日已经与其他客人有约定了,怕是要等上一会儿了。”“无妨。”她是临时起意要来的,自然没有提前打听,既如此等一会儿便等一会吧。
下人们带了两个舞姬和琴师先让她助助兴。
沈晚宁半躺在包厢里的躺椅上,一面喝着茶,一面又有些昏昏欲睡的。
几个琴师识趣的换了一个舒缓一点的曲子。
沈晚宁听到隔壁的包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一阵混乱的脚步声经过,随后便关上了门,应是几个人走了进来。
沈晚宁没去管,心里思索着这百花楼的隔音效果也不怎么样啊。
就听见那人说话了,她本无意听,但声音断断续续的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你这消息可靠吗?”
“当然可靠!我姨父的表兄是在圣上跟前做事的,这是他亲口所说,还能有假!?”
“可是谢家在朝中不是一日两日了,一直得圣上青眼,而且,谢贵妃还极得盛宠,怎么可能……”听到熟悉的字眼,沈晚宁慢慢睁开了双眼。
“哎呀,伴君如伴虎这种道理你都不懂吗!前端日子平阳王世子遇刺这件事你知道吧!?听消息说很有可能就是……”
那人压低声音凑在另一人耳边说话,她听的并不真切。
“而且我再告诉你一个小道消息,淮阳王准备进京了。”
“啊?若是真的如你所说,那三皇子这次赢面很大啊!”
“是啊!上次的暴民处理